這想著呢,就被人撞了一下,手裡的荷包都掉在地上,銅板零零散散的掉落出來。
那人像是有什麼急事,說了句抱歉就匆匆離去,長貴皺眉,回過頭看了一眼男子的身影,隻覺得有些眼熟。
但他也沒有多想,而是彎腰將銅板撿了起來,繼續往家裡走去。
隻是才進院子,就見他媳婦站在井邊,長貴當即問道:“你在哪乾嘛呢?”
長貴媳婦被突如其來的聲音下了一跳,她回過頭,見來人是長貴後,眸光閃躲了一下。
她慌張的說道:“沒……沒什麼……”
長貴一瞧她那眼神就覺得不對勁,這女人的神情不似平日裡那副潑辣勁。
長貴心中警鐘大響,頓時就回想到了剛剛撞到他的男人。
怪不得眼熟,那男人可不就是這賤婦的姘頭。
他頓時怒上心頭,當即質問道:“你是不是又和那人好上了?”
長貴媳婦一開始還以為被長貴發現了,結果沒有,她微微鬆了口氣,心裡莫名的就不虛了。
長貴媳婦抬手扶了下頭上的木釵,理直氣壯道:“林長貴,給你膽了是吧?
既然你接受不了,那你把我休了啊,我到要瞧瞧,有誰能瞧的上你。
這光腳不怕穿鞋的,你要是不想你娘成為村子裡議論的對象,就乖乖收了心思。
左右我還是你媳婦,這事不虧。”
長貴聽罷,心裡的怒火頓時熄滅,幼時經曆的一切就像是一塊巨石,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低著頭,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長貴媳婦見狀,不屑的輕哼一聲,扭著腰肢走了。
這會長貴也沒發現什麼異常,見老娘沒在院裡,還以為是出門去了。
隻是夜深了還未回來,林長貴才發現不對勁了,村子裡並沒有他娘合得來的人,這做客留宿那是斷不可能的。
林長貴望著炕上呼呼大睡的媳婦,心裡忽的就回想起白日裡她站在井邊,那慌亂心虛的模樣來。
長貴心裡咯噔一下,當即就出門去了院子裡,家中的井早就沒了水,這井裡頭也是有凹陷的地方。
這想要下井,輕而易舉的事。
林長貴往懷裡放了個火折子,直接就下了井,眼瞅著要到井底了。
他吹燃火折子,接著微弱的火光往下看去,他娘的身影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林長貴心裡已經有所猜測了,但他還是期待的喊道:“娘,你快醒醒,是我……兒子來了……你快醒醒……”
他小心翼翼的向著他娘走過去,伸出手去摸他娘的臉,這手剛一觸及,一股冰冷之感從他掌心傳來,讓他嚇的差點摔倒。
林長貴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一股寒意順著他的掌心直衝腦海,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娘……”長貴顫抖著繼續喊著,但卻沒有任何回應,他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空白了。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林長貴搖晃著自己娘的身體,任由冰涼刺骨的寒意順著他的掌心蔓延至全身。
他驚恐的喊道:“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林長貴抱住他娘,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滾落而下,啪嗒啪嗒的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