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侍郎垂著頭,率先開口道:“陛下,如今國庫空虛,不宜久戰。”
先帝在世時,國庫還算充盈,可自從趙乾繼位,貴妃入宮後,宮中的開銷直接翻了兩番。
更彆提還時不時的就要出宮遊玩,翻修彆宮,還被皇親國戚借去了不少銀子。
這如今國庫那些銀子,根本無法支撐戰事。
隻是讓趙乾求和,他拉不下這個臉,趙乾臉色一沉,道:“好你個戶部侍郎,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國庫空虛,就不知道去掙銀錢,你戶部是做什麼吃的?”
戶部侍郎被罵的狗血淋頭,縮著脖子不敢吭聲。
朝廷重文輕武,這禦書房內的官員皆是文官,宰相和忠武候也都沒吭聲,其他官員所言,都並非趙乾想聽到的消息。
他一時氣上心頭,拿起一旁的茶杯就朝諸位大臣們砸了過去,茶盞落地,茶水與茶杯的碎片四濺。
他指著諸位大臣嗬斥道:“廢物,都是廢物。
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你們都拿不出主意來,朕要你們有何用。”
碎片濺在了官員的腳邊,嚇得他們臉色煞白,連忙跪下。
這裡麵有兩個大臣是忠武候這邊的人,他眉頭微皺,連忙給自己的女兒使了個眼色。
貴妃娘娘接受到父親的指示,她紅唇微勾,手環上了趙乾的腰身:“趙郎,諸位大人到底是文官,這打戰的事,他們拿不出主意也是常情。”
她聲音嬌媚,指腹輕輕挑撥著趙乾的後腰,趙乾的怒火竟是詭異的平息下來。
“愛妃說的有理,行了,都起來吧。
你們不是養了許多幕僚嘛,讓他們一塊參謀參謀,要是明日上朝沒有良策出來,朕就要了你們九族的腦袋。”
趙乾這話說的陰狠,眾位官員聽的冷汗直流,這朝中大臣養幕僚,皆是藏著掩著的,就怕被天子認為他們有謀逆之心。
因此他們府中的幕僚都是養在外麵,進出皆是掩飾身份,可如今,卻被天子直言挑破。
跪著的官員們連忙磕頭應下,趙乾隻覺得他們跟蒼蠅似的,吵的頭疼的很,揮揮手就把他們打發走了。
屋內就留下忠武候和宰相了。
宰相王譯之,年五十,十八歲考取榜眼,被前戶部尚書榜下捉婿,取了尚書府唯一的千金。
在嶽家的扶持下,平步青雲。
而在他嶽父歸休後,先帝罷逐尚書一職,設宰相。
他為宰相後,還被先帝派去教導過趙乾,可算得上是帝師。
因此在前朝,忠武候尚未將貴妃送入宮前,他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
他站起身來,甩袖行禮,瞧著恭敬,心底卻是帶有一絲莫名的自傲。
“聖上,臣有事啟奏。”
趙乾對宰相並不是很喜,因為坊間有王譯之的美聞,說什麼帝師大善,心係百姓。
要不是有帝師舍己為人,敢言直諫,他也不可能如此順利坐穩江山。”
趙乾最開始聽到這些傳聞時,恨不得立馬就將王譯之五馬分屍,讓世人瞧瞧,沒了他王譯之,他這皇位依舊穩如泰山。
隻是貴妃卻是攔住了他,說他若是真殺了王譯之,隻會落人口舌,使得百姓對他的印象更差。
這南方戰亂,本就人心惶惶,這王譯之,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