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憂那邊,按照忠武候的吩咐,將消息送了回去,而張舟那邊傳去的信,也到了。
雙方人馬得知了消息,連忙動了起來。
聶敏歡的嬸娘也不管什麼規矩了,直接上門找了聶敏歡,開門見山的,將林予北是細作的事說了出來。
她握著聶敏歡的手,苦口婆心的勸慰:“嬸娘知道,你同賀若朝情同姐妹,對這個外甥女,更是視若己出。
可這是殺頭的大事,你彆怪嬸娘說的難聽,你那小姑子已經死了,這孩子也嫁人了。
她同賀若府的乾係不大,隻要你將她們送回去,到時候朝廷的官兵來了,自然拿你們賀若府沒辦法。”
聶敏歡的嬸娘是真心實意為這個侄女著想,隻是她低估了聶敏歡對於賀若朝的情誼。
聶敏歡棱模兩可的搪塞了幾句,便讓人送客,嬸娘拿她沒辦法,氣呼呼走了,心裡卻是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沒辦法,就這麼一個侄女,還能真的不管不成?
聶敏歡也沒磨蹭,這事太嚴重,府中兩位老人若是得知,怕是承受不住,她冷靜下來,讓下人趕緊把賀若陽找回來。
賀若陽正在巡視鋪子,得知聶敏歡找他,馬不停蹄的回了府。
他進了屋,見聶敏歡神色嚴肅,他眉頭微皺,問:“出什麼事了?”
聶敏歡:“大事,我嬸娘剛剛來了,說是京城來信。
春花夫君的有個胞弟叫林予北。
他當初參軍,入了忠武候小世子的眼,後來立功,賜封禦前侍衛,昨日被查出來是南方叛軍的細作。
人雖然沒被抓住,但是天子下令,派了官兵來捉拿林府眾人,這樣真被捉去,咱們春花可就沒有活路了。”
賀若陽臉色大變,神情凝重起來,他背著手,來回踱步,思慮良久後,他看著聶敏歡,沉聲道:“茲事重大,耽擱不得。
這樣,我派人去林家,讓他們給春花休書一封。
到時候春花同林家斷了乾係,官兵自然不能捉她。”
聶敏歡想都沒想,就否決了這個方法:
“不行,你也說了,茲事重大,先不說林家十幾口人命,林予西可是她丈夫,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咱們也是有目共睹。
咱們這直接替春花做了決定,讓她一個人獨活,等她知曉了,你覺得她心裡過意的去嗎?”
這可不是小事,不是說瞞就瞞得住的,到時候趙春花該如何麵對現實?
賀若陽如何不知這個道理,可他沒辦法啊!
這林府可是朝廷要捉拿的人,是叛軍的親眷。
賀若府沒那個本事,能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救下這一家人,但趙春花還是可以的。
她懷著孩子,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跟著林家逃難。
賀若陽垂眸,道:“過意不去也沒辦法,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春花那邊懷著孩子,不能受刺激,這事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至於二妮,我讓他們在寫休書時,讓他們把二妮給春花,我之前給他們開鋪子的三百兩銀子就當做補償了。
事出突然,我相信他們也是願意的!
再說他們也不一定就是死路,我此次前去,會讓鏢局的人再不被發現的前提下幫他一把,再給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