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有些良心不安,叛軍早已兵臨淮州府附近,這夫人瞧著手無縛雞之力,去了,怕是九死一生。
可管事的卻想著能掙一分是一分,左右也是這位夫人主動提起的淮州府,價格也擺在這,她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去也不勉強。
小二抿唇,心裡嘀咕著:去上一趟就需要八十兩白銀,這夫人應該不會同意的。
隻是李玉姝卻是爽快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兩銀票來,道:“好說,隻要能去就成。”
李玉姝都這麼說了,小二也不好在說什麼,他接過銀票,打量一眼,乾巴巴的說道:“好……好的。”
李玉姝有些著急,特意讓小二快些安排馬車和車夫。
管事的開了收據,笑的見牙不見眼,他拍了拍小二的肩,誇了兩句,又招來車夫,叮囑他路上不對勁就趕緊跑路,小命要緊。
小二將這番話聽入耳中,心裡越發的良心不安,可他又不敢開口同李玉姝說。
鬼知道叛軍什麼時候就到他們齊州府了,他家中還有老小需要養活,這份活計能做一日算一日。
他隻是個普通人,有基於道德底線的善良,但特殊時期,更多的是其本性的自私。
李玉姝倒是挺歡喜,總算是離三個孩子又近了一步,當然,要是沒有小二那副看她時宛若看一個將死之人的目光就更歡喜了。
她坐上馬車,不得不說,十兩銀子一日的馬車確實是挺舒服,鋪了一層毯子,毯子上又墊上了竹席。
冰冰涼的,馬車內還有小櫃子,裡麵放了些許點心,還有話本,用來打發時間最好不過了。
車夫是個中年男子,瘦瘦高高的,眼睛有些小,乍一眼看過去,賊眉鼠眼的,讓人容易心生不喜。
車夫話少,隻在馬車駕駛前問了下李玉姝做好沒,路上就沒在開過口。
二人一路向南,李玉姝翻看完了馬車內的所有話本,也靠在車窗旁,見證了日落西山,繁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