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衣服全掛在衣櫥裡,並用書本相片唱片機新床單等東西將宿舍整理的更加溫馨整潔後,威廉和克裡斯托弗·迪克森一起去餐廳吃飯。
半路上威廉順道去了一趟郵局,寄出去很多張哈佛明信片,主要是為了告訴親人朋友們自己的新住址。
克裡斯托弗·迪克森看著威廉買了將近二十張明信片,不停的寫寫寫,半是驚奇半是羨慕地說:“哇哦,你朋友真多。”
朋友也是分很多種的,一起在圖書館學習的,一起運動參加派對的,可以互相傾訴煩惱秘密或不能的,每周至少一次通話或幾個月都不打一次電話的……像是換了新地址就寄明信片告知這種,真的算是比較親密的朋友關係了。
克裡斯托弗·迪克森再次感覺到了舍友和自己的不一樣:威廉·布蘭德利看起來就像是熱衷甚至是享受社交的那種人。
“其實我並沒有刻意的去交朋友。”像是熟知迪克森所思所想一樣,威廉說:“不過因為工作的關係,我總是能認識各式各樣不錯的人,隻要保持聯絡,久而久之,大家就變成了朋友。”
“工作?”克裡斯托弗·迪克森不解道:“是指在咖啡店打工的那種嗎?”
“我是一名演員。”看到克裡斯托弗·迪克森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威廉大笑道:“耶,沒錯,好萊塢演員。”
“怪不得我看著你總感覺有點熟悉,還以為是錯覺呢,不過現在看來,我之前肯定看到過你的作品。”克裡斯托弗·迪克森在震驚過後,反應非常迅速地說:“我不關注時尚,不常去電影院,也很少租DVD,這樣還能在看見你的時候覺得熟悉,你肯定拍過非常不錯的電影。”
威廉儘量讓自己保持淡定,但嘴角的一絲笑意還是泄露了他的得意:“或許吧,雖然我作品還不多,但我很以它們為豪。”
“快告訴我你都拍過什——等等,你剛剛有給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寄去一張明星片!那個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最近跟《終結者2》導演卡梅隆一起拍海難片的?”
威廉摸摸鼻子:“如果你再細心一點看報紙,我的朋友,你應該能發現卡梅隆的‘海難片’演出名單上還出現過我的名字。”
這次克裡斯托弗·迪克森嘴巴大張的時間足足有五分鐘——長到郵局工作人員懷疑他是不是突發了某種麵癱類詭異疾病而走過來詢問。
“難以置信,我有一個好萊塢明星舍友!”
所謂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是誰說Nerd們都很沉悶死板的?起碼克裡斯托弗·迪克森的這一生吼,就足以震天動地,令方圓一百米內的所有雄性雌性生物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不少人更是順著克裡斯托弗·迪克森的目光,看向了威廉。
剛好明信片也已經寄完,威廉連忙拉住克裡斯托弗·迪克森的胳膊,將他帶出郵局。
“抱歉,我太激動了。”快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克裡斯托弗·迪克森終於緩過神來,歉意道。
威廉聳聳肩,無所謂道:“不用這麼抱歉,我其實不算什麼大明星,哈佛的氛圍也決定了這裡不會出現狂熱的追星族,身份被戳破也沒什麼,頂多是被人像看狐猴跳舞一樣好奇的圍觀幾天就結束了。”
克裡斯托弗·迪克森歎氣:“你說的我越來越內疚了,夥計。”
“騙過你了?哈哈!”威廉突然大笑起來:“我一點難過的情緒也沒有,其實還有一點小驕傲呢,因為有一瞬間,你被我的真實身份震住了。對不對?”
克裡斯托弗·迪克森羞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是的。”
走到安納伯格餐廳門口,板著臉的保安攔住兩人,直到檢查完證件後才允許他們進入。
哈佛的每一棟住宿樓都有餐廳,除此之外,還有所有哈佛本科生的大食堂安納伯格餐廳,和住宿樓餐廳通常隻提供樓內學生用餐一樣,安納伯格餐廳也是非哈佛本科學生勿入,或許對研究生會通融一點,但對校外人士,接不到哈佛學生邀請的人是進不去的。
私密性加上排他性,也令安納伯格餐廳成為所有哈佛學生畢業後,也念念不忘的驕傲之一。
威廉一走進安納伯格餐廳就被震撼了:全棕色調的高大木質拱形屋頂,古老的彩繪玻璃窗,巨大的吊燈又輝煌又明亮,就連胡桃木桌椅經過長年累月的使用,都散發出一種圓潤光滑的質感。
“這完完全全就是霍格沃茨的翻版!”他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
凡是看過《哈利波特》原書或電影的人,肯定對書裡描述的霍格沃茨壯觀、溫暖又神奇的餐廳印象深刻,而眼前的安納伯格餐廳,簡直就是霍格沃茨餐廳的現實版,甚至比後世電影裡麵的更加符合書中描寫。
“霍格什麼?”克裡斯托弗·迪克森既沒聽明白也沒聽懂。
威廉在腦袋裡認真回溯了一下時間,發覺《哈利波特》係列這會兒估計就連第一本都還沒出版,於是搖搖頭說:“沒什麼,我隻是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本書裡對某間魔法學校餐廳的描寫,覺得安納伯格很符合書中所述而已。”
“其實哥倫比亞大學的餐廳也很棒,並不比哈佛差多少。”學士學位是在哥倫比亞大學攻讀的克裡斯托弗·迪克森聳聳肩,說:“不過,畢竟這是哈佛嘛,名氣總要大一點。”
威廉沒有對克裡斯托弗·迪克森的話做出反應,他微皺眉頭雙目放空,一副正在沉思的模樣。
“嘿!”克裡斯托弗·迪克森拿手在威廉眼前晃了晃:“夥計,你在想什麼?”
“彆打擾我思考。”威廉卻直接掃開克裡斯托弗·迪克森的手,徑直往餐廳內走去,然後點餐、找位置,雖然一直維持著神遊物我的表情,卻絲毫沒耽誤用餐。
‘難道好萊塢演員都是這個樣子嗎,能夠一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裡,一邊不耽誤吃飯作息?’克裡斯托弗·迪克森很有興趣的發現,他的舍友威廉·布蘭德利是個不僅不傲慢自大,反而有點神經質的人。
這很好,神經質和他像是一路人,克裡斯托弗·迪克森想:沒準他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