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不滿(1 / 2)

影帝的誕生 搖曳菡萏 6539 字 8個月前

“芭芭拉買通了《帝國》的整個編輯室嗎?”哪怕是自我修煉的越來越寵辱不驚的威廉,在看到這一期《帝國》雜誌的時候也是有點臉紅,這份英國人辦的電影雜誌可不經常這麼誇美國演員:“他們的態度太過友好,使我不禁懷疑我是不是在睡夢中無意間拯救了一次大英帝國。”也隻有對著自己的經紀人,或者是親密朋友們的時候,威廉說話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過譽了嗎?我不覺得。”亞蒙·高夫曼一如既往的“我的演員自然是最好的”態度。

“或許他們喜歡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英國人天性裡就無法壓製對莎士比亞的喜愛。”經紀人再度進入到了自我膨脹模式中,威廉隻好自己尋找更為理性的緣由。不過,經紀人一如既往的不問原因也不做理性思考,就選擇站自己這邊,這點還挺可愛的。

“說到媒體,威爾,那個,安德烈·艾奇遜……”

“他又把我的演技批評到一無是處?還是抨擊電影爛的無可救藥?這些都無所謂,不過可千萬彆是朝著其他方麵大放厥詞,尤其是針對格溫妮絲·帕特洛的,她可受不了這個。”

雖然威廉對格溫妮絲·帕特洛並不感冒,但這並不妨礙他維護她,特彆是格溫妮絲·帕特洛為影片付出了很多,隻說那幾場床戲,尺度之大就不是一般的好萊塢當紅年輕女星能做到的,劇本並未要求薇奧拉裸/露上圍,但如果演員這樣演了必定會讓輿論界讚歎她的勇氣和付出,可見格溫妮絲·帕特洛真的算是為藝術獻身了。

而且最近威廉有和本·阿弗萊克通過電話,也一起參加過派對,據對方所說,格溫妮絲·帕特洛非常重視這部電影的評論,任何一份有影響力的報紙評論都不肯放過,似乎因為多看了幾分措辭不太文雅的小報,帕特洛最近天天追著阿弗萊克問對方是不是覺得她的胸部太小了……本·阿弗萊克還能說什麼?隻能歎息著女人啊女人,然後祈禱美國記者不要對她太刻薄了,因為對帕特洛刻薄,他自己的生活也彆想好過。

“不,威爾,我想說的是,我大概知道安德裡·艾奇遜為什麼這麼針對你了。”亞蒙·高夫曼有些懊惱地回憶:“我也是昨天在看了報紙後突然想起來的,那是一年前的事了,我去拉斯維加斯見客戶,剛好在那裡遇到了安德烈·艾奇遜,就去跟他聊天。你知道的,威爾,雖然艾奇遜在專業影評人的圈子裡有點聲名不佳,但他無疑非常會塑造公眾形象,因為犀利的言辭和尖銳的評論很能討一部分讀者喜歡,所以我就想和他打好交情,我們一起喝了幾杯,都有點醉了,然後他就告訴我他白天在賭場裡輸了很多錢——”

“他想向你收取賄賂,而你拒絕了他?”

“不,我答應了他。”

威廉想對自己的經紀人說他不希望對方為自己這麼做,收買影評人之類的,但他知道亞蒙·高夫曼的故事肯定還沒講完,因為如果安德烈·艾奇遜真的拿到了錢,現在就不會像條瘋狗一樣追著威廉不放——安德烈·艾奇遜看起來可不像會故意用索取金錢來試探明星經紀人會不會真的賄賂他的那種舉動的人,《芝加哥太陽報》的羅傑·艾伯特或《紐約時報》.斯科特才有可能是不會被紅包腐蝕的影評人。

所以威廉問:“然後發生了什麼,阿米?”

“然後他心花怒放,我們又從餐廳轉移到了酒吧,在那裡遇到了兩個非常辣的姑娘,艾奇遜想請她們喝一杯但失敗了,他跟我打賭那其實是兩個脫衣舞娘,並說如果我能讓她們同意和他過夜,那他不僅不會在你主演的下一部電影裡說半句壞話,相反還會大力讚揚它,將你捧成下一個克拉克·蓋博,或是格裡高利·派克。我當時不知道怎麼想的,很有可能也受到了酒精的影響,我當時非常衝動的罵了他一頓,說我不是個拉皮條的,而他是十成十的色鬼渣滓,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我很抱歉,威爾,我當時罵的非常大聲,估計這讓安德烈·艾奇遜感覺丟麵子了——”

“抱歉?為什麼抱歉,為你沒有屈從這種媒體界的恥辱嗎?不要對我說對不起,阿米,相反的,我還要謝謝你,如果哪個記者是因為這種原因才肯在報紙上說我好話的話,我會羞愧致死的。”

“你是個品德高尚的人,威爾,或許是我這些年在好萊塢見過的最高尚的一個也說不定。而我,以前我一直認為自己是隻要結果是對的,就不在乎手段的人,但是現在我發現自己的底線似乎正在一點點的提高,我想這大概是受了你的影響。”亞蒙·高夫曼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幾乎變成了喃喃自語:“收買媒體這種事,果然還是得讓芭芭拉來做,她才是個中好手,說不定連拉皮條都不用,她隻需要穿個低胸裝去艾奇遜那個色鬼麵前晃一晃,就能把他迷的神魂顛倒了。”

“聽到這個我很自豪,阿米,觀點越來越一致能讓我們避免未來因分歧產生裂痕,最終分道揚鑣的局麵出現。”威廉沒聽到經紀人的後半段話,也幸虧他沒有聽到,不然今天這通電話絕對要長到沒完沒了:“明白了安德烈·艾奇遜的敵對情緒從何而來後,我反而一點都不擔心他了,放輕鬆,阿米,他對我造成不了什麼困擾,就算以後他真的太過火了,我也有辦法解決他的。”

“好吧,我也會一直盯著他的。對了,那件事我已經幫你搞定,正式文件明天就能辦到,去堪薩斯的機票也已經幫你買好了,你確定今年要在那邊過聖誕節嗎?”亞蒙·高夫曼的語氣變得有點謹慎:“你父親那邊的親戚,不是已經不再聯係了嗎。”

“前幾年已經恢複了一點聯係,他們先主動的,瑪德琳在考慮過後決定還是恢複一點聯係比較好,因為她認為我的父親是個善良心軟的人,哪怕被親人背叛過,他都不會真的恨他們一輩子的。不過一直以來也隻是互相發發聖誕祝福卡片而已,我這次決定去堪薩斯,是因為祖父已經是第三年邀請我去過聖誕了,再拒絕的話他會傷心的,而且小時候每年我也會去堪薩斯住上一段時間,那裡的南瓜派和烤火雞的烹調方法與其他州都不一樣,每次想起來我都饞的要流口水了。”

布蘭德利家族的大部分人都活著,埃德溫·布蘭德利甚隻是是他這代中唯一死掉的一個,所以威廉的身後也可以說是有一個大家族,而且那些叔叔嬸嬸堂哥堂姐們的工作學曆大多很體麵,有醫生有律師也有地產經紀,中產階級家族的典型代表。

不過從埃德溫·布蘭德利事業跌入最低穀,到自殺結束生命前的那段時間,他的這些兄弟姐妹們才暴露出來了合家歡表象下的真實麵目,他們假惺惺的虛偽做派和掩藏在關心之下真實的冷漠,給了埃德溫·布蘭德利最後的致命一擊,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在他落難後避他如蛇蠍,不僅從未提出過要給予幫助——其實就算他們提出幫助了埃德溫也不會要,因為對於他的失敗來說那點幫助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但是,親人存在的意義之一不正是會互相維護幫助,甚至時常感性衝動做事嗎?——這些血緣兄弟們甚至還不停埋怨埃德溫的最後一次投資失敗也令他們損失了不小積蓄,瑪德琳和威廉後來一直覺得,或許這才是讓埃德溫·布蘭德利徹底陷入絕望的最後一擊。

隻有威廉的祖父亞瑟·布蘭德利一個人急匆匆的賣掉了自結婚後就在居住,幾乎擁有所有人生幸福美好回憶的公寓,以及其他資產,並儘量在最短時間內趕到了紐約,可惜亞瑟·布蘭德利來的還是太晚了,就在他抵達紐約的那天淩晨,埃德溫·布蘭德利已經從華爾街一躍而下了。

幼子的去世給了亞瑟·布蘭德利很大打擊,在威廉和瑪德琳拒絕了他的支票後,老人也沒有再買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去鄉下買了一塊農場當起了農場主,平時喂馬養狗料理農場,閒時還會抄起獵/槍去打獵,活的很有幾分老西部牛仔的氣質。

亞瑟·布蘭德利是威廉在布蘭德利家唯一喜歡的人了,對於這位老人的聖誕邀請,他實在沒辦法每次都拒絕,所以今年聖誕節他得去堪薩斯過一個田園式的家庭聚會。

“我不認為今年的聖誕節隻有你和你的祖父兩人一起過,想想看,如果我也有一個好萊塢電影明星侄子,並且他還對我愛答不理,聖誕節往來隻有祝福卡片的話,我也不會錯過這次有可能真的見麵,並且很容易培養好感的家族聚會的機會的。”鑒於這是布蘭德利的家務事,而他作為一個經紀人也不應對演員的私生活插手太多,亞蒙·高夫曼吞下了更多譏諷的評論,但是,他到後來還是忍不住以朋友的身份問:“要不要你直接坐私人飛機過去來個震撼的出場?我想比爾·莫坎尼克和朗·梅耶都會很樂意為你借出他們的私人飛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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