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厭學(2 / 2)

係統酸得倒牙,麵對杜山長就這麼乖巧,跟他說話卻隻知道氣人。

杜山長目送這群孩子離開,旁邊的小書童知道山長不是那等看重家世錢財之人,好奇地道:“先生似乎待這位小公子格外不同。”

“他父親從前也是我的學生。”

小書童沒見過宋允知父親,但是知道對方是宋家的掌權人,於是接起了話:“既是先生的弟子,那宋老爺應當很厲害吧?”

厲害?杜山長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宋允知從山長眼皮子底下溜走後,立馬原地複活,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從書院離開,宋允知還將自己的小毛驢給牽到馬車上。

他的小毛驢才出生沒多久,個頭比他還要矮一些,臉上身上都是毛茸茸的,摸著很是舒服。宋允知格外稀罕,上學吃飯都要帶著一塊兒。

宋陽也喜歡,他甚至想要抱回自己屋子裡,但是弟弟小氣,一直不肯給他。宋陽不大敢強占,這個弟弟雖然年紀小,平時看著性格綿軟好欺負,但其實鬼點子很多,他們三個人雖然湊在一起,可平時玩什麼都是宋允知這個弟弟拿主意。

幾個本來直奔醉仙樓而去,不想途中卻被一件更稀罕的玩意兒絆住腳步。瓦舍外有一叫賣蛐蛐的小販,揚言自己的蛐蛐擅歌擅鬥,價值千金。三小孩一聽便走不動道了,牽著小毛驢威風凜凜地擠進去,他們不差錢,隻要有意思那就買!

周圍人一看這三個小孩兒穿著華貴還跟著家丁,中間那個頭最矮的更是靈氣十足,顯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不由得先讓出了一條道來。

小販見狀便知道真正的生意來了,熱情招手:“幾位小公子,可要過來看看將軍蟲,我家的將軍蟲那可是了不得,打遍天下無敵手!”

夏國養蛐蛐的風氣由來已久,不過從前是達官貴人養在床邊聽音解悶,雅趣十足。這二三年,聽音改為鬥蟋,每日早間常有人在街頭巷北鬥蟋以為樂,街市上也有“棚頭”,專門主持鬥蟋比賽招攬客人下注。

攤販將籠子遞到這位小公子麵前:“小公子,您聽聽這聲音,是不是比彆家的悅耳許多?”

宋允知煞有介事地聽了半天,沒聽出什麼不同,但是感覺他爹應該會喜歡。

係統發出一聲冷笑,隻要是燒錢的東西宋瑜都喜歡。這人簡直就是金玉堆砌出來的,一整個豌豆王子。也虧得宋家有錢,若是一朝失勢,宋瑜大概能把自己給窮死——窮到直接尋死。

宋陽總感覺弟弟要被騙,於是先問了一句:“這蛐蛐多少錢?”

小販眯著眼:“不多,才二十貫。”

“二十?”家中並不富裕的溫成皺著眉頭,“貴了不少。”

“小公子有所不知,外頭上等將軍蟲都是這個價格,況且我的與人不同,二十貫已然很便宜了。”

係統看小屁孩看得目不轉睛,譏笑道:“你還真走不都道了,蠢不蠢?這小販明顯誆你呢,不許買。”

宋允知蹲在地上,忽然叛逆:“買了。”

係統:“……”

它討厭帶孩子,尤其是不聽話的熊孩子。

正當宋允知叫人付錢時,頭頂忽然伸出了一隻手將他的籠子給提走,笑著道:“這隻蛐蛐倒是很雅致,二十貫是吧,我買了。”

好生沒禮貌,宋允知皺起眉頭,氣呼呼地轉過身:“分明我先看上的。”

攤主也被眼前的情況給弄懵了,來人不過是個少年,身後也跟著數位家丁,約莫十四五的年紀,長手長腳,眉宇間透著一股冷淡的高傲,一看便知不好

惹。

賀延庭提著籠子,目光下移,瞥了一眼才到他腰間的小屁孩。方才這家夥蹲在地上時,遠遠瞧著真像隻圓球,他險些沒忍住踢上一腳。原以為是個軟蛋,沒想到還會叫啊?

賀延庭冷笑:“知道我是誰嗎?”

宋允知快要氣死了:“知道我是誰嗎!”

溫成跟宋陽攥著拳頭,同仇敵愾:“說出來嚇死你,我弟弟乃是臨州首富之孫。”

宋允知小肚子一挺,凶巴巴地瞪著對方。

怕了吧?

賀延庭抱著胳膊不語,他身邊的家丁睥睨三人:“還以為多了不得,不過區區商賈而已。我們公子出身名門望族,父親是臨州知州,祖父是建安伯,外公乃是當朝丞相。若是再不懂進退,州衙的差役自會教你們規矩。”

宋允知目瞪口呆,溫成跟宋陽趕緊把他往後一扯,牢牢地護在身後。

三人色厲內荏,仍不相讓。

係統還在看笑話:“這回踢到鐵板了吧?”

宋允知抿著嘴,神色倔強,就算是對方爹比他爹厲害,也不能不講道理。

係統還沒笑完,外頭便有兩隊人直接擠進了人群。

先進來的是宋家家丁,直奔過來後倉皇著找到宋允知:“少爺不好了,老爺被衙門的人給抓了!”

什麼?宋允知懵了一瞬,隨即掙開兩個哥哥,撒開短腿神色慌亂地往回跑,連毛驢都丟了。

賀延庭剛嘲笑了一聲,他的人便趕過來了,同樣神色緊張:

“少爺,夫人讓您回府,老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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