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老查爾斯先生,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原因,竟是成了被剝奪靈魂的可憐人。”
“弗蘭迪,我不想你死……”巴德堅決說道。
由於艾琳離開,空空蕩蕩的房間裡,隻剩下了弗蘭迪幾人。
巴德的話,讓弗蘭迪從沉默中開口:“看來格林特,你是對的。”
“要想徹底解決‘瘟疫’的麻煩,就隻有殺死海拉·塞拉諾了。”
格林特應了一聲,突然回過神來,膛目結舌道:“弗蘭迪大人……你剛才說什麼?”
“你打算去對付海拉·塞拉諾?殺了這個世界的領主?”
弗蘭迪點點頭,麵對格林特天方夜譚的表情,又聳了聳肩哈哈一笑:“因為巴德,不希望我死。”
而我自己,其實,也不想死啊……
“但妄圖殺死海拉·塞拉諾,這簡直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或許,我們可以……”格林特欲言又止,貌似還沒有蠢到,勸彆人乖乖等死的地步。
“沒錯,格林特先生,或許我可以先積攢足夠的實力。”
不過這次,弗蘭迪卻打量起自己枯瘦的手指,麵露嚴肅補充道:“即便死,也要死在求生的路上……”
…
霧都·裡維特城的一處街角。
艾琳將大劍杵在腳下,目光眺望遠處聖殿高高聳立的尖頂,擺出訣彆的神情。
聽過修士埃德蒙吐露出聖教團的真相,令這個失魂落魄的女人,變得敏感了幾分。
望著街道儘頭夕陽落下的餘暉,這副似曾相識的情景。
不禁回憶起兒時往昔,跟隨沾染“瘟疫”的父母,來到裡維特城幻想著一切。
又在絕望中一覺醒來,發現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卻將她獨自留在冰冷的聖殿中。
因此,她成為了一名能夠揮舞起大劍,在聖教團修士中的佼佼者。
隨著成長,她漸漸明白父母的那次離開,也許是不願讓她品嘗真正“道彆”的滋味。
而主教大人,卻讓孤立無援的艾琳,再次得到了宛如親人般的溫暖。
“沒了聖教團修士的身份,老娘一樣會去殺了那群可惡的魔物!”
“再見!這裡該死的一切!”
走出幾步的艾琳再次回頭,眼睛裡含著一絲淚水:“再見了,主教大人……”
犀利嘶吼聲傳來,伴隨著人類絕望的慘叫,艾琳握緊手中大劍,向聲音源頭快步走去。
一頭低級魔物好似匍匐的惡狼,正盯望逼到絕路的幸存者,貪婪溜出口水。
頓時遭受重擊,一個踉蹌,黝黑的皮膚噴出大片黑血。
手起刀落,艾琳麵露陰狠,咧開嘴咆哮:“哈!這一劍!老娘七歲就掌握了精粹!”
魔物驚悚般扭過頭,呲開獠牙撲向身後,艾琳猛地上前一步,再度橫掃大劍。
“但這一招,我可是隨主教大人……練習了整整十年!”…。。
劍鋒化做滿月,烏黑粘稠的血漬飛濺了滿牆……
麵對迎來的魔物,艾琳弓身蓄力,最終將大劍瞬間刺出,魔物堅硬無比的頭顱,竟被洞穿出了一道駭人的窟窿。
接著,略過幸存者愕然注視,留下一道悵然若失的背影,向霧都·裡維特城邊緣踱步遠去。
深夜蒼白月光,揮灑在這張孤零零的麵容,以及屈膝的雪白雙腿,就像在故意襯托無家可歸的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