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冷幽的祭祀台地,幾道流光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的衝擊掀起一陣煙塵。
“千戶大人,似乎我們來晚了。
“是嗎,調查這裡!就算是一顆石頭也不要放過!”
為首的中年男人發出聲不容杵逆的指令後,便拿著塊圓盤,盯著上麵指針的轉動,往神居洞那兒走去。
“我能感覺到,這地方正在排斥我,這裡或許有什麼高位存在的氣息。”
待煙塵散去。
旁邊一名身穿錦衣,頭戴冠帽的青年,劍眉下炯炯有神的雙眼掃視著周邊。
環視之後,眉毛一挑,指著李間所在的方向。
“那裡還有個人。”
他邊上一名臉上帶有疤痕,樣貌凶惡的青年對著李間大喊一聲。
“喂!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錦衣男子麵色凝重的看了眼凶惡青年,然後鼻翼顫動,快速的吸了口氣。
“死亡的氣息。”
還沒來得及等他有所行動,凶惡青年快步走到跪坐在蕭雲月屍身前的李間身邊。
青年一腳將李間踹倒,然後踩在他的胸膛上,惡狠狠的喊著:
“說話!啞巴了嗎!”
李間眼神空洞,雙目無神的看著頭戴冠帽,腰彆繡春刀的男子。
他臉上的刀疤似一條盤旋在他臉上的蜈蚣,看起來極為可怖。
可李間什麼話也沒說。
凶惡青年的脾氣非常火爆,但另一邊的錦衣男子卻不儘然。
“司徒,他隻是個凡人。”
“看著他這般樣子,估計也是受害者。”
另一邊的人似乎有些不忍,便出言阻止道。
“呸!”
男子啐了一口,旋即又往四周看去。
“天氣被抽吸的位置錯不了,但我們應該是來晚了,那些人都走了。”
目光極為銳利的中年男人,也走了過來。
他身穿飛魚圖案的華麗袍子,同樣腰間彆著長刀,雙目銳利到仿佛能洞穿心靈。
“尋靈玉盤移動的方向什麼也沒有,而且這塊地方似乎有古怪,玉盤的指針不穩。”
中年男人手中玉盤上的指針胡亂的擺動著,指針朝著四麵八方的位置指去。
“千戶大人,帶他回去,用蕩妖司的諦聽耳問話如何?”
凶惡青年似乎打算窮追不舍,但錦衣男子卻再次製止道。
“借那諦聽耳,還得給蕩妖司他們租借費,一次十枚氣相石,你付嗎?!”
“長孫峰,你屢次阻攔,不就是想獻殷勤嗎?”
“你說什麼?!”
錦衣男子當即怒不可遏,二人之間猶如火藥桶一般,即將引爆。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二人立即安靜下來。
權利帶來的威嚴能夠讓歇斯底裡的八婆閉嘴,也能讓互不對付的手下安靜下來,但它唯一對付不了的,就是死人,亦或者想死的人。
看著跪坐在地上,垂著腦袋,仿佛脊骨都被抽走的李間。…。。
他從袖口處拿出副卷軸,左右對比了上麵的人畫。
“你是叫李間嗎?”
出人意料的,中年男子似乎認識李間。
可李間依舊是沉默,連頭都未曾抬起。
“權當你是了。”
中年男子沒有在意李間的無禮,他知道這個人心生死誌,倘若你即將要死,世間一切都將不再懼怕。
人的恐懼來源於對未知的恐懼,而最大的未知就是死亡。
當你逾越生與死後,就將無所畏懼,無法無天。
他聲音沉悶的說道:
“你妹妹體內的天生道果已徹底真靈複蘇,原生意識被取代。”
“對尋天學宮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什,什麼意思。”
李間聲音極為沙啞低沉的說道。
“就是你妹妹死了!她的身體已經變成彆人了的!”
凶惡男子沒有半點含蓄的接過話,直言道。
“是嗎。”
李間腦袋仿佛要垂落到地麵,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再加上被幾人如提線木偶般操控,事到如今又劃上一道名為孤家寡人的傷疤。
又有何妨。
後麵的事情,李間就沒有印象了,它們把李間趕至林外,再將整片祭祀台挖走,稱為縛尊林的枯樹沒有任何動靜。
似乎是因為道人抽走了整座雲溪山中玄異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