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府,一處典雅大氣的閣樓台上。
乾元皇帝的胞弟,宣王朱熠,此刻正負手而立,望向遠處懸在天際的玉京城。
片刻之後,朱熠表情淡然的說:
“查清楚了嗎?”
在他身後,有一單跪於地,身穿黑衣,頭戴罩帽的死士,聲音略顯低沉道:
“初步掌握的情報,昨日宮中有人謀反,刺帝於東稍間,所幸救駕及時,平了動亂。”
雙鬢發白,臉上帶有細小皺紋的宣王朱熠,聞此言後,表情古井不波。
“宮內如何?”
“很亂,陛下受刺凶器非凡,尊體受激,天人繚亂,心魂衝蕩,久久不能自語,但好在首輔主持大局,總算是平定下來。”
“嗯,那就好。”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朱熠又說道:“是外部人乾的?”
黑衣罩帽男子立即回應:
“屍神教,靈神教,荒神教,三教均表示不知情,對此事沒有任何參與,且願意接受蕩妖司派遣人員調查,並提供各種靈物,來幫助陛下龍體安康。”
“哼,我乾元何時需要這些人來施舍了?”
朱熠臉上浮現出濃濃的不屑。
單跪於地,拳掌為倚的男子,遲疑片刻後又說道:“但是昨天有件奇怪的事。”
“何事?”
朱熠額頭疊起紋路,雙眉皺起。
“昨夜陸離帶人去包圍了觀星台,抓了不少人。”
“觀星台,監天司?這事和監天司有什麼關係?”
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的朱熠撓了撓頭,旋即又吩咐道:
“備轎。”
“我要去淩霄宮,親自去問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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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宮,文淵閣。
一冠帽居身,身著華袍之人,正雙手拱向前方,彎腰躬身,畢恭畢敬的向前麵案牘堆間,一張麻黃長卷上習文煉字的老人彙報情況。
“爹,各司皆已受命,頒布條例停止一切血氣征收!”
“嗯。”
老人甕聲甕氣的回了句,而後繼續在長卷上書寫。
“爹,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練字!”
華袍青年看起來十分焦急,可老人卻悠然自若的執筆書就幾行大字。
“聖賢之道。”
“曆兒,何為聖賢之道?”
老人緩緩說道,語調十分平和,聽起來讓人感到親切。
曆長蕃直起身子,見老人沒有動身的意思,想來是要考驗他的文功墨水,他常這樣,而他也習慣。
“聖賢之道,在於無為!”
“天道運而無所積,故萬物成;帝道運而無所積,故天下歸;聖道運而無所積,故海內服。”
“若任由天地萬物自然發展,是為聖賢!”
待他話罷,老者轉頭掃視他一眼,目之銳利,讓人驚心動魄。
曆長蕃心中一慌,以為自己是說錯了什麼,立即在腦海中回憶剛才那些話。
可還未等他想個所以然,老者立即說道:…。。
“無為,無治,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