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得認真,嘴裡還念念有詞:“打死他,打死他,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壞東西。”
林淨霜搖搖頭,也不知說什麼好,他走過去,拉開謝清玄的衣袖,發現青年兩隻手腕處都多了一圈紅痕,似乎是被人大力攥著手腕才落下的痕跡。
謝清玄皮膚不僅白,還被各種沐浴的靈泉湯藥養得很嬌貴,稍微用點力氣就能留下一層紅豔豔的印子。青年平日裡走路總是不用心,時常碰到哪裡,白皙的肌膚上經常青一塊紅一塊紫一塊的。
林淨霜這十來年在謝清玄身邊,幫他抹藥抹得次數多了,看見青年身上出現的紅印子都快成條件反射了,於是他從儲物戒裡拿出一盒冰肌玉膚膏,非常自覺地為謝清玄抹藥,動作和步驟熟練地讓識海裡的白蓮花弱受養成係統看得有些心肌梗塞。
柏桓與姬明月都是大乘期的修士,一時之間竟然誰也奈何不了誰,勝負難分,不過柏桓出劍凶狠毒辣,絲毫沒有顧念兩個人多年的至交好友之情,逼得姬明月連連後退,有些招架不住。
明知柏桓生了氣,可姬明月還在他跟前不知死活地挑釁,“我道你這廝為何不同意我與阿玄的親事,原來你竟也有非分之想,你這樣惱怒,我可從未見過,難不成你還想強占你師弟?”
“可奈何我與阿玄早已兩心相許,柏桓,你可不要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事!”
姬明月滿口胡言激怒柏桓,但柏桓卻將唇抿得死死的,一言不發,隻專注兩人的鬥法。
可姬明月這廝慣會得寸進尺的,還在滿嘴胡咧咧:“世人皆以為你柏桓光風霽月,皎皎君子,其實誰都不知道,你這廝是個道貌岸然的壞胚子,覬覦嫡親師弟!”
“信不信聞人樂知道你這點見不得人的心思之後,氣得直接下凡來清理門戶啊?”
謝清玄聽著姬明月那些胡言亂語,又聽他如此編排自己與柏桓,竟然最後還扯上了師尊,一口氣提不上來,氣得險些心疾發作,不過好在他揪住了胸口的衣襟,這次舒緩上來一口氣。
這小毛賊實在猖狂,謝清玄忍無可忍,繞著房間走了一圈,卻也沒看見有什麼趁手的暗器,轉了個頭,忽然見到台子上擺著一個手掌大小的青銅花瓶,他頓時眼睛亮了亮。
謝清玄將花瓶裡的那些花拔出,隨意扔在地上,然後拎起花瓶便出了房門,衝著姬明月便將那樽死沉的青銅花瓶丟了過去。
他準頭還不錯,專往姬明月後腦勺上砸,可結果姬明月奸詐狡猾得很,他身法詭異,竟然引得柏桓到自己跟前,一個轉身,陰差陽錯,讓柏桓為自己擋了謝清玄一記花瓶。
謝清玄眼見自己是收不回手了,眼睜睜看著那個死沉的青銅花瓶狠狠砸在柏桓頭上。
謝清玄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隻見柏桓被他砸破了額角,青銅花瓶掉在他腳邊,還向前滾了兩圈,原本俊逸出塵的青年,半邊玉麵都被鮮血染紅,連雪白的道袍上都沾染上了血漬。
姬明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他還從沒見過柏桓如此狼狽過呢,有趣有趣,當真是有趣。
謝清玄見自己竟然失手將柏桓砸了個頭破血流,一時間又心虛又害怕,他有點怵柏桓,緊張地攥了攥拳頭,一時也不敢過去和柏桓講話,再三猶豫還是悄咪咪地關上了房門,好似這樣就如同自己從未出來過。
柏桓的怒氣再也壓不住了,隻覺得自己不僅額頭火辣辣的,連一向沉靜的靈台都如同置於烈火之上,他臉色更加陰沉了,看了一眼謝清玄緊閉的房門,又看了一眼玩世不恭的姬明月,陰測測道:“好好好,很好。”
柏桓真是動了大氣,他將自己的佩劍擲於地上,左手掐了一個劍訣,受到柏桓的召喚,越水宗山門處,規訓石之上的一柄長劍劍身顫抖不已,似乎即將從規訓石之上飛出。
姬明月還不知自己要大禍臨頭,當年聞人樂飛升之時,並沒有將自己的佩劍破天帶上九重天,反而將他的破天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