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1 / 2)

孫小星被孫召南一路夾到了臥室門口,孫召南打開房門,順勢就把孫小星推了進去:“快睡覺,明天不想上學了嗎?”

“哥哥”,孫小星剛喊出口,發現自己已經被推入房間,孫召南已經把房門關上了,他並沒有進來。剛剛還在竊喜,一瞬間心情就掉落穀底。

是不是光線太暗了,他沒看見。還是我的睡裙實在太卡哇伊了,沒有任何吸引力。孫小星一屁股坐到床上睡意全無,滿心都是懊惱,自己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去上學時,她頭昏腦脹。課堂上她哈欠一個連一個,打得兩眼眼淚汪汪,根本聽不進去老師在說什麼。

下課時,老師語重心長地對全班學生說:“同學們還是要勞逸結合,磨刀不誤砍柴工,馬上就要高考了,時間雖緊迫,休息還是要保證的,不然事倍功半啊。”

這句話,孫小星聽進去了。明天就是周六了,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調整一下。這一個星期,她都像活在夢裡,渾渾噩噩,不著邊際。

文文這個時候突然跟孫小星說:“最近上了一部劇,我很想看,不過得等考完了,正好那時候也播全了,我先收藏著。”

“有這麼好看嗎?講什麼的?”孫小星很少看劇,因為她沒有耐心,冗長的劇她經常看幾集,前麵情節都忘了,還沒播完,一來二去就放棄了。她更喜歡看電影,所有故事,無論是喜劇還是悲劇,都在幾小時內結束,然後翻篇。不拖遝,也不掛念。

“當然好看啊!爆劇,講男主始亂終棄,女主大殺四方唄”。文文說著眼睛都睜大了。

聽到“始亂終棄”四個字的時候,孫小星心裡咯噔一下,感覺好像被針刺了一樣。

她覺得自己變了,原來她重視的東西,在她眼裡開始變得不那麼重要,比如學習,比如高考。原來她後知後覺的東西,她開始變得敏感、易碎。比欲望和愛情。

晚上她還是一個人吃得晚飯。孫召南回家並不晚,孫小星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看得就是文文說的那部劇。陳阿姨正在擦拭物品,看到孫召南馬上說:“孫先生,你回來了,晚飯吃了嗎?”

“吃了”,孫召南邊回答邊環顧四周,他看到孫小星在看電視,並未回頭看他。電視屏幕裡的女人麵如死灰,眼神絕望,無聲的落淚。

他往前走幾步在側麵看著孫小星,發現孫小星滿臉淚水,身體崩得僵直,完全沉浸在劇情裡。

他沒有打擾她,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孫小星其實知道他回來了,這幾天她的耳朵和心靈變得特彆敏感,一點點動靜都會聯想到孫召南,她甚至懷疑自己有了幻聽。她怎麼可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她隻是不想回頭,不想哭著麵對他。

當她發現孫召南看了她一眼就回房間時,她的眼淚越來越多,控製不住地咬著嘴唇,喉嚨發硬,嗓子憋得酸痛得說不出話來。…。。

陳阿姨才來了兩年,與孫小星不夠親近,看到她看電視哭泣,又看到孫召南一言不發走開,她也很識相地放下了手上的活走開了。

大約半小時後,孫召南走了出來。孫小星還坐在沙發上平複心情,電視關了,眼淚也乾了,她看不下去了。女主的心碎,她體會到了,再往下看,她覺得自己也要碎了。

孫召南遞過來一杯西瓜汁,放在她麵前。她本已慢慢平複的心情,在看到這一杯紅彤彤的東西後,突然氣急,就像看到了那天晚上那杯血腥瑪麗一樣,又戳中了她的神經。

“喝吧,消暑。”孫召南很溫和地說。自己手裡也拿著一杯血紅的西瓜汁。

他故意的嗎?他已經洗過澡了,身上的清香味她聞到了,夾雜著的酒精味她也聞到了,就跟那天晚上一樣。

“哥哥,你喝酒了?”孫小星帶著已乾的淚漬看著他,眼神是哀怨的,也是關心的。

孫召南眼神閃爍了一下:“喝了一杯,不多,酒精味很重嗎?”

“不重”,孫小星低下頭,在心裡默默地說了後半句,沒有那天重。

孫召南用這幾天少有的溫柔對她說:“不要有心理負擔。以後你會發現沒有那麼重要。”說罷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喝完去睡吧”。

孫小星腦子裡很快回味了這幾句話,他是在說考試不重要嗎?還是在說我跟他之間發生的事情不重要?不管了,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站起來,貼了過去,輕聲耳語:“哥哥,我怕黑,我想和你一起睡。”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和投懷送抱,著實讓孫召南沒想到。他伸手接她也不是,不接她也不是。隻能順勢讓她貼了過來。

孫小星把臉貼在孫召南的胸口,聽到了他的心跳聲,她忍不住露出了微笑,這也是網上的一招。主動出擊,或許有用。

孫召南一個側身,右手攬住了她的腰,就帶著她往臥室走去。她的心臟又撲通撲通地快跳出來了。又是期待和竊喜。

還是和昨天一樣,孫召南推開臥室門,順勢就把她推了進去,同時還笑著說了一句:“你又不是三歲。”

孫小星一把拉開門,看到的是孫召南的背影。她聲音不高,喊了一句:“為什麼?”

孫召南沒有停下腳步,好像完全沒聽到。孫小星追上去在孫召南關上自己臥室門的瞬間擠了進去。

孫召南怕把她擠傷,也怕她情緒失控,在外麵引起阿姨們的注意。就讓她擠了進來。

“我還有工作”,孫召南走向他的書桌。

孫小星一時覺得自己理虧,很多質問的話說不出口了。停頓了一下,憋出一句:“我不耽誤你工作,我隻是想問你為什麼對我變了?”

“怎麼變了?”孫召南邊打開電腦邊反問她。

孫小星一個剛滿十八歲的高中生,還沒大開大合到什麼都能說出口的程度,一下子又噎住了。這怎麼說呢?說他不跟我滾床單了,變了?還是說他對自己不如那天晚上溫柔?還是怎麼說呢?…。。

最後她憋出一句話:“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就是感覺。”

孫召南鍵盤敲擊得很快:“感覺可是個很主觀的東西,你自己的感覺變了,難道不問你自己,要問我嗎?”

你個老男人,孫小星在心裡暗暗臭了他一句。她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不是他的對手。雖然孫召南的樣貌看上去一點也不老,可35歲的他無論在哪個方麵的見識都完全碾壓她,確實可以算得上是“老男人”了。

她氣鼓鼓地不知道說什麼,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會被拿捏,她索性往孫召南的床上一躺,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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