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就到了淩致開年會的時候,此時已是深冬臘月,數九寒天。
淩致四個大區的負責人和境內各分公司的管理層都齊聚總部,除此以外供應商及客戶代表也都受邀出席。
因為孫小星的關係,信達的同組同事和陳有光也受邀參加了,王昊一家三口也是當仁不讓的嘉賓。
這一次在登台演出前一天,孫小星主動與孫召南溝通了自己的節目安排。
孫小星手上拿著兩套行頭走到臥室微笑著說:“哥哥,我準備唱昆曲。”
“不跳舞了嗎?”孫召南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示意她靠近自己。
“以後單獨跳給你看。”孫小星柔媚地在孫召南嘴上啄了一下。
孫召南摟住她的雙臀,昂著頭說:“為什麼想唱昆曲,你好幾年沒有唱了。”
“之前要高考嘛,哪有心思吊嗓子。淩致的年會我總要壓個場吧,肯定不能隨心所欲的玩。”孫小星一本正經地說。
“沒關係,不用在意這些,你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可以在哥哥這兒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孫召南目光柔和,語氣鬆弛而又平靜。他明白小星是要給他撐孫家的台麵。
“我想做的就是唱昆曲。”孫小星故意用頭輕輕撞了一下孫召南的頭。
兩人都笑了起來。
“我現在就是在猶豫,是唱《浣紗記》呢,還是唱《遊園驚夢》?”孫小星放下手中的行頭,坐到孫召南腿上。
“那你為什麼猶豫呢?”孫召南問。
“唱《遊園》的話,扮相看著華麗一點,氣氛也歡快輕鬆,最主要是結局很好。”孫小星又接著說。
孫召南聽出了小星的用心良苦和用情至深,他沒有任何猶豫說:“唱《遊園》。”
孫小星甜笑著摟住他脖子,兩人對這個選擇所寄托的情懷,心照不宣。
一個人的出身是老天決定的,而能不能擁有愛情和幸福是自己決定的。
年會當晚,孫小星出場前,下麵的觀眾已經萬分期待,紛紛猜測她這次會不會又炸場,隻有孫召南一個人已經心知肚明。
王維夏連吃東西都沒了心思,兩眼就盯著舞台,生怕錯過了孫小星上台的一分一秒。
隨著江南絲竹響起,孫小星梳著大頭,戴花加綢包頭,身穿粉色茄花帔,腰束白花裙,白彩褲,腳穿彩鞋,手執金麵扇。輕移蓮步,緩緩而出。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
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唱腔柔美婉轉,細膩動人,似天籟之音,身段優美流暢。
“好!”王昊率先一聲叫好。
王昊是蘇州人,孫小星這一段唱腔令他刮目相看,拍案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