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朝蔣鳴招手,示意他過去。
“小金鋼竹一夜之間雖斬不斷,可我也想看看蘇老弟的實力,你莫在那裡擋我視線!”
這話音剛落
,蔣鳴也轉身,正準備朝他走去。
而蘇瑾此刻,也已揮起手中巨斧!
淡金巨斧很重,是由丁階璀斑鐵百鍛之後製成,開刃後鋒利得很,
一人高斧柄,延伸出凶煞的刃,閃爍著森冷的光,
在蘇瑾手中,舉重若輕!
他的姿勢帶著獨特韻律,臂隨腰動,帶起巨斧,於空中劃出半月似的影,
呼嘯破風,斧刃落在竹身,正鑿於之前七分斬痕之上!
“鐺———!”
這一次的聲音有些怪,不似昨天銅杵撞於梵鐘,餘韻悠揚,
而是帶著刺耳的酸,有明顯金鐵割裂之音!
這代表,這一斬的力道沒有分散,劈砍極有成效,斧刃輕輕嵌入了竹身!
覃天與蔣鳴習武修出氣感後,都嘗試砍伐過小金鋼竹,
聽得懂這聲音意味著什麼!
雖還差了許多火候,力度也比不得習過武的人,卻還是將他們驚到!
“這……他沒習過武吧?他這是怎麼做到的?竟能一斧留痕於小金鋼竹!”
覃天站起身來,酒葫蘆被繩子係著拽於手中,讓風吹得一晃一晃。
挖礦學得快,魚也釣得好,沒想到最讓他驚訝的,還是蘇瑾剛剛那一斧!
這般力度,這般威力!這已經脫離伐木的範疇了,
這一斧劈下,入門武者沒躲開,怕也要被劈成兩截!
這哪是伐木技巧?這分明是殺人之術!
“這小子,竟有些通過伐木領略武道的意思!”覃天訥訥呢喃著,他是真服了!
蔣鳴依舊保持扭頭姿勢,不曾轉身,眼中也滿是驚駭!
“劉師兄!你真的看走眼了!這蘇瑾值得你當時為他說句話的!”
……
翌日,清晨,
天色將亮不亮,北風欲止不止。
雜役們成群結隊來到伐木區,麵上隻有麻木,
這樣的日子沒有儘頭,亦看不到希望,
很少有雜役能夠在修羅宗活過五年。
劉雷和陳傳穩昨夜喝了半宿酒,此時精神不太好,
倦容中卻帶著興奮。
昨晚他們借著酒意,給蘇瑾安排了一百種死法,
現在急於操作。
“鐺!”
“鐺!”
“鐺!”
隱有斬鐵之音響起,伴著北風徐徐傳來。
“怎……怎麼回事?”陳傳穩口中酒氣未消,打著嗝。
身旁劉雷卻隱有不好預感,朝著人群聚集處走去,
好大一波雜役圍在一起,也像伐木區一棵棵佇立的樹,一動未動,好似呆住了。
劉雷一腳踢翻一個擋路雜役,粗魯撥開人群,
終於看到眼前一幕,也愣了。
北風吹過他滿臉絡腮胡,吹的淩亂,
他眼中滿是紅絲,一顫一顫,卻說不出話來。
便連身後有人叫他,都沒聽見。
“劉師兄,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去找蘇瑾吧,今天就想辦法將他整死!”
陳傳穩慢悠悠,來到劉雷身後,許是醉意未消,說話毫無顧忌。
劉雷依舊沒理他,頭也未回。
“劉師兄,你看什麼呢?看得這麼……”陳傳穩此刻也擠到劉雷身邊,
於是,呆住了。
但見,一名少年,渾身熱氣蒸騰,化為白霧,凝為霜息。
他揮動著淡金巨斧,揚的好高,若有劈天之勢!
“鐺!”
斧動,這是最後一斬,重重落於竹上!
“滋———!”
刺耳之聲牙酸,伴著不堪重負響動,
小金鋼竹,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