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蘇瑾,修羅宗銘魂武者!”
“今日,但求與血刃,邪刀,古妖三宗銘魂長老一戰!”
“不知諸位可敢!”
少年持槊邀戰,遙望演武台中央高台。
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當日三宗聯手,圍殺老爺子與自己,這賬遲早要清算,今日不過收回些利息而已。
這也才符合修羅宗當前營造而出的實力,所該有的舉動。
可敢一戰麼?
如今九宗會盟,不敢也得敢!否則打臉事小,還得被其餘幾宗輕看。
耿心滅,應嫣旖,邪刀宗副宗主厲嘯天,聽得這話,也自相視,神色各異。
應嫣旖想的明顯更多些。
昨日才拜托顧雁翎與蘇瑾傳話,今日就有了此番約戰,這其中是不是含著什麼其他意思?
耿心滅嘴角亦露出一抹玩味笑意,沒生氣,卻微不可察瞥了葉銘一眼。
葉大少盯著蘇瑾,眼中有恨,乃至牙關都緊緊咬起。
很顯然,這位修羅宗副宗主,對那蘇瑾的不滿很深。
邪刀宗副宗主厲嘯天,則沉吟半晌,最終看向身旁一名消瘦無須的銘魂長老。
“冉長老,你去給他點教訓!”
“但……切忌,莫傷了他……”
厲嘯天,現在是前所未有的生氣,卻又前所未有的憋悶。
若不氣,也不會第一個應戰,習刀者,天生霸道,容不下挑釁,這是本能使然。
憋悶,卻是因邪刀宗長久以來的“大局為重”,最終招致強敵的步步侵蝕,漸漸失了血性。
終究多了“切莫傷他”的交代。
今日退一步,明日退一步,最後退步就成了習慣。
今日苟一下,明日苟一下,最後苟且也成了本能。
什麼都以大局為重,其實也就沒了那所謂的大局。
曾經,邪刀宗屈服於血刃淫威之下。
現在,修羅宗也崛起,邪刀宗該怎麼辦?換個主人舔麼?厲嘯天無論是對自己的武道,還是對宗門的未來,都已看不到希望了。
乃至徹底陷入迷茫。
他都為自己後麵那句本能的,脫口而出的交代感到丟人!
冉辛生的消瘦,個子也不高,聽得吩咐,起的身來:
“屬下遵命,定不辱使命!”
踏步而行,到得高台邊簷,繼而一躍。
身形便自破風射出,裂開狂風暴雪,似斬斷流雲猶自不消的刀,旋即落於演武台之上。
動作乾脆利落,賣相十足,很帥,很有逼格。
“邪刀宗冉辛,願與蘇……”
“抱夠了麼?把霽兒給我。”這話說到一半呢,卻被突兀出現的一道清冷聲音打斷。
該說不說,是真挺尷尬的。
偏生,那毫無征兆出現之人,還是個冉辛無論如何都惹不起的人。
靈巢宗的顧宗主,誰敢惹?自家宗主來了,都得客氣說話。
冉辛不敢生氣,以什麼都發生過的心態,麵對這尷尬。
抬頭,假裝看天氣,被那漫天霜雪淋了一臉。
蘇瑾訕笑,將懷中的平兒姑娘交給顧雁翎。
美少婦冷冷接過,瞪了少年一眼,轉身便走。
冉辛繼續看天,打定了主意,顧雁翎不下台,他絕不再說話,不然再被打斷,可就丟死人了。
好在,沒有意外發生。
待得美少婦離開,冉辛這才假裝回過神來,朝著蘇瑾方向慨然而言:
“邪刀宗冉辛,願與蘇小友一戰!
卻是先說明一點,我知小友你方入銘魂不久,可我卻乃【印身】三重,【刻魂】二拓之人,算是占了你的便宜。
一會交手,我自會收束實力,不會傷了你的。”
冉辛話說的客氣,也是得了交代的,此刻言笑晏晏模樣,落在眾人眼中便顯玩味。
耿心滅太熟悉這味了,邪刀宗被血刃宗欺負多少年了,對自家宗門就是這種感覺。
如今對修羅宗,也是這種感覺。
厲嘯天則氣的眉眼一抽,叫你彆傷著他,不是叫你舔他!你學刀學到屁眼裡去了麼?!
唐撼也是嘴角一抽,看向冉辛的目光,一時間就帶上了同情。
“收束實力?不會傷了他?那少年當年煆胚修為,就能斷了我的劍!
如今銘魂成功了,你還想著留力,是真不怕死啊!”
而往日裡最是禮貌,見誰都總和煦微笑的蘇瑾,此刻卻冷眼看向冉辛,言語極不客氣:
“你會使刀?使刀之人,會這般卑躬屈膝?”
其聲鏗然,毫無遮掩,乃至用上了氣感,勁透霜風,字字入得觀戰眾人之耳。
一時間,便有嘩然聲響。
這麼剛的麼?那少年恣肆,可當真算得上毫無情商,一看就是沒挨過毒打的樣子。
與葉大少那種前一秒還笑嘻嘻,下一秒就拿出頭顱酒杯的處事風格一比,便當真莽撞有餘,手段不足,活生生一個愣頭青。
冉辛不為所動,嘴角依舊有笑,取出刀來:
“我會不會用刀,小友一會便能知曉,卻還是那句話,我得了副宗主命令,定不會傷你便是了。”
他說話是有水平的,麵子給了,軟釘子也給了。
又自橫刀,其刀七尺,極寬,顯出霸道之氣:“此刃三十六斤五兩,由……”
“廢話真多,你果然不會用刀!”蘇瑾持槊,身形便動。
逼王啊!誰特麼比武前還先介紹自己武器的!
“鐺———!”
須臾間,兩道身形交錯,槊刃撞於刀身,發出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