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瑾到底出不出來!他是在玩屎麼?”
“他玩的東西可比屎都惡心!那是苦腸!老夫這次回去,得洗好幾個澡,才能將這一身臭味去掉!”
“那小子是不是故意在耍我們?他得了天子示意,才玩的這麼一出?”
終於,到得午時,已有勳貴無法壓製心中的不滿了。
他們這些平日高高在上,如廁都要吩咐下人提前熏香,拉完更有美人紙替其清理的“講究人”,如今可在如此惡臭的環境下,等了幾個時辰了!
這誰忍的住?
他們感覺,自己被耍了!
可罵歸罵,鬨歸鬨,卻還是無一人有半點離開意思。
乃至一會見到了蘇瑾,還會一個個露出笑臉,去和那少年談生意。
……
日頭已濃,金燦燦天光灑下,溫度漸增。
王府內是沒了惡臭的源頭了,可餘留的腥臊,卻被陽光一照,暖烘烘,味道更逆天了。
太子感受到了權貴們越發躁動的情緒。
連身邊的四皇子,也麵露不虞,有了爆發傾向。
那蘇瑾是個什麼玩意?真以為自己是極運文道者,有了兩顆【舍利丹】,就能無法無天?!
一個泥腿子!一個草莽之人!得了文氣認可又如何?竟敢這般放肆!
這念頭,如墜入即將噴發火山之內的一顆石子,即將引起眾人的暴怒!
太子覺得,自己一會怕是護不住蘇瑾了。
可也在此刻,遠遠地,一個提著櫃式食籠的少年,也終於不疾不徐,走了出來。
須臾間,權貴們上演了集體大變臉。
帶著傲慢以及清高的臉上,憤怒頓消,善意湧現,露出的神色,用文字描繪便是:
少年郎,你爺爺我給你喂飯來了!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
四皇子也最為興奮,仗著自己和蘇瑾熟,笑的熱情燦爛,又變回了那個鄰家大哥模樣:
“黃先生!你終於出來了!嗨,那苦腸……”
不待他將話說完,一眾權貴們便也哄然而上。
狗搶屎似的。
在巨大到足以令他們心動的利益麵前,這些人其實也沒比山野村夫,無知婦孺強上半點,甚至更為不如。
“諸位,你們可小心!
這食籠之中,裝的可是地厭龍苦腸!”
蘇瑾運起氣感,聲音極富穿透力,府內府外,所有人便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哄然而上的權貴們,就當真一個個急刹車,揚起塵糜。
甚至有幾人,都開始步行漂移了!
這個神經病!他把苦腸裝在食籠裡!他是不是瘋了?
勳貴們心中罵罵咧咧,不敢上前了,畢竟武功再高,看到一輛高速行來的糞車,那也隻有暫避鋒芒的份。
就是這麼無可奈何!須知,長矛沾屎,戳誰誰死!
一時間,以蘇瑾為圓心,勳貴們保持著五米開外半徑,將他圍成個圈。
四皇子也不例外,混在勳貴當中伸長脖子:“黃先生!有話好好說!犯不著!真犯不著!”
彆的且不說,今日一役,讓皇城一眾勳貴、強者們,切身體會到了被苦腸支配的恐懼!
這是何等偉力!
蘇瑾手持食籠,隻憑內裡裝的是苦腸,方圓五米,就無人敢進!
太子撥開人群,朝內裡鑽,竟未嫌棄,走到蘇瑾麵前。
他得勸勸這少年,不能再猶豫了!再猶豫會出事的!
作為皇城之內長大的天潢貴胄,太子比誰都了解這些勳貴們的嘴臉。
他們,絕非蘇瑾當前惹得起的!
“黃先生,考慮好了嗎?兩顆【舍利丹】該如何使用?”虞海澣如是說著,規勸之意不言而喻。
放手吧!彆拿著了,這東西是禍患!
對於彆人的善意,蘇瑾一直都心懷感恩。
當下對太子和煦一笑,頷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卻不知,這一笑,便在虞海澣心中,留下了永恒的烙印……
“諸位!在下不才,於昨日得到文氣認可,本自彷徨,徹夜未眠,一直想著該如何為國效力!”
“不曾想,今日更得天子恩寵,賜下兩顆【舍利丹】來!”
“我以為,這是天子厚愛,期望我能多活百餘載歲月,更好的為國效力!所以……”
蘇瑾說到此處,臉上露出羞赧。
你羞赧個屁啊!
這一刻,所有人都急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你剛剛把【舍利丹】吃了??
不會吧?你是不是有病啊?那丹藥是你能吃的麼?
一時間,氣氛降至冰點,就連四皇子都有了翻臉的想法。
“所以,我本是打算將這兩顆丹藥服下,然後多活百餘年,為大齊拋頭顱,灑熱血,鞠躬儘瘁,死而後已的!”
“可是,一想,又覺不對!”
“天子厚愛我,亦是在考驗我!咱們大齊人才濟濟,功勳卓著者數不勝數!當前需要增長壽元的,絕不該是我,而是我大齊的其他功臣啊!”
說話,就沒這麼大喘氣的!
勳貴們一時間,隻覺坐了趟過山車,可真刺激!
臉上的寒意,甚至刹那間浮現的殺意,都瞬間一斂,笑的一個比一個和煦。
蘇瑾方才這話,說的意有所指,看向眾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暗示!
配合著他那帶有討好的眼神,以及口中的大齊功臣,其中含義不就很明顯了,說的就是他們這些人啊!
抽煙的人,是聞不出自己身上煙味的。
霸淩者,也從不覺得自己曾經霸淩過彆人;無恥者,更絕無法察覺出自己的無恥。
這些勳貴們騖利之心,如搶屎之狗,便也認定蘇瑾方才所言,是在給接下來賣出【舍利丹】找好台階。
一時間,便摩拳擦掌,準備好報價了。
而四皇子,則摸著下巴,準備一會要打打感情牌。
至於唐奇英?管他去死!
“諸位長輩!大人!【舍利丹】自然珍貴,可區區在下,方才體悟聖意,更覺體內有一股紫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