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得仿佛被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籠罩,城市的輪廓在這灰暗的背景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著,如同無數細密的銀線從天空中墜落。
密集的雨絲落在道路邊的一處水窪之中,在水麵上蕩起一圈圈微微的漣漪。
巨大圓形球體建築之外,隨著會議的結束,再加上下雨的緣故,一輛輛車子迅速駛離此地。
作為聯邦的高層,他們能夠了解的東西更多,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更加擔心。
雖然他們擁有巨大的權力,麵對普通人時掌握著生殺大權。
可也更加怕死,惜命。
麵對環境的異常變化,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得知了那些正在研發的強大武器。
猶如一針安心劑,讓他們略微放心了一些。
當然,在這其中,也不乏有人心中任然存有憂慮的。
可人一般都有僥幸心理,在麵對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之時,更是如此。
……
“這個不孝女,竟然讓我們在這裡等這麼久!”
一道略顯尖酸刻薄的沙啞聲音響起。
尋聲看去,在一角位置,站著一群撐著黑傘的人。
開口的是其中一位身材瘦小的老太太。
她身著一襲做工細膩精美的紫色長袍,脖子上戴著一圈珍珠項鏈。
頭發雖然已經全白,但卻梳理得整整齊齊,在腦後盤成一個精致的發髻,上麵插著一支鑲嵌著寶石的發簪。
一眼看去,完全就是一個富態老太太的模樣。
隻是,她微微揚起的下巴與酒紅色眼中偶爾閃過的算計,證明了她不是一個好相與之人。
在她的身旁,還站著幾人,其中有男有女,也都圍在一旁。
這些人都是金發紅眸。
“先不說師妹她是否真是你的女兒。
就算真的是,她還是我蛇心門門主,聯邦的議長,所以還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辭!”
杜妄眉頭微皺,沉聲道。
他原本以為朱岩所說的血親,是指對方老婆一位。
可沒有想到,連赫琳塔的生母,以及這一大家子所謂的兄弟姐妹都找了過來。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老太太竟然還這般粗鄙。
此刻在他心中,已經有些後悔為其引薦了。
但礙於對方可能是赫琳塔的母親的緣故。
也隻是口頭警告。
之所以這般,無他,隻是因為眼前這老太太有一雙與赫琳塔一般的罕見酒紅色雙眸。
杜妄作為氣道宗師,自身生命層次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
雖然隻是單純的情緒變化,依舊讓包括那老太太在內的幾人心中一寒。
原本到口的話也被咽了下去。
不過似是覺得這般太過沒有麵子,還是臉色難看地反駁了一句。
“我說的是我女兒,又沒說彆人。
而且,那照片我已經看了,就是我女兒,這是我們家族的特征,不可能會有錯!”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酒紅色的雙眸。
心中自得,說實話,對於密武流派什麼她並不知曉,隻是在幾月前。
她被人告知,那個被她遺棄的女兒,似乎成了某個聯邦內的大人物。
這才跟了過來。
眼前這人似乎隻是她的女兒的手下,竟然也敢與她這般說話。
她已經下定決心,等見麵之後,一定要讓對方懲罰此人。
至於對方會不會認自己這件事,在她看來根本不是問題,說到底畢竟她是對方母親,血濃於水。
這時,見到杜妄臉色難看。
一旁的朱岩笑了笑。
“杜妄,老人家年紀太大,有些老糊塗,也就是抱怨兩句,你彆和她一般計較。”
杜妄不置可否,他現在已經懶得理會這朱岩。
真論年紀,他比這老太太還大,都能當對方爹了。
如今這樣,已經給足了對方臉麵。
換做其他人,他早就出手,給對方點教訓了。
他杜妄雖然性格溫和,但也絕非是什麼老好人。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
一道身影自雨幕中緩步而來。
奇怪的是,其分明走在雨中,身上卻沒有一絲水漬。
“門主,您來了!這些人就是朱岩門主所說的那些您的血親。”
杜妄低聲道。
他這話說的很有水平,直接將自己摘的乾淨,表示全是朱岩所為。
胡奇點了點頭,目光掃了一眼,主要是在那些金發、紅眸的特征上停留了一下。
“這位便是赫琳塔大人吧,久仰久仰,在下岩豕門的門主朱岩……”
朱岩滿臉堆笑地走上前,躬身抱拳道。
隻是,他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你就是赫琳塔?不應該啊,我八十年前生的你,你怎麼會這麼年輕!”
那位老太太在經過短暫的驚愕之後,反應過來的她衝到胡奇麵前。
看著屬於赫琳塔那年輕至極、隻有二十來歲的麵孔。
她那保養得當,但依舊滿是皺紋與溝壑的老臉上露出一抹貪婪與迫切。
作為一個百歲老人來說,年輕的模樣與身體對其的誘惑無疑是最為巨大的。
之前她見到對方照片之時,還以為那是對方年輕時候的照片。
可現在,竟然真的這麼年輕,她迫切想要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然而,就在其乾枯如樹枝的手指即將碰到胡奇手臂之時。
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整個人直接摔在一側的水坑中。
“祖奶奶,外婆……”
身旁那幾人見這一幕連忙跑了過來。
這時,老太太也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