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引月幾乎要笑出聲了。
望著宋鐸的腦門都覺得上麵滿是綠光,而且這綠光,疑似還是他自己給弄上去的。
明明心底膈應死了,宋鐸麵上卻還是要強顏歡笑,“自然是開心的。”
穆引月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
半晌,笑意淡去,故意黯然道:“可惜我爹娘他們都看不到外孫,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牢裡怎麼樣了。”
穆引月死死盯著宋鐸:“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陷害我穆家,夫君,你一定要查證清楚,把他們挫骨揚灰!”
那樣子,就好像知道一切都是宋鐸乾的一樣。
宋鐸幾乎被嚇了一跳。
驚的一下站起來:“月兒,我知道你很在意他們,但是罪證確鑿怎麼會是陷害?而且我們宋家能保住你已經是勉強,如何還能蹚渾水?你想讓宋家被牽連?”
“可……”
“你好好休息,我會讓人照顧你坐月子,我還有事要回城找父親商量,得空再來看你。”
宋鐸急匆匆就走了。
穆引月冷笑。
她總算得了片刻自在,空氣都清醒了。
和這死渣男共處一室,她都覺得惡心!
環顧四周。
這裡並不是定北侯府,而是宋家在城外的一處彆院。
穆家出事後,宋鐸就以怕影響她和孩子為由把她送來了這裡待產,實際上是要更方便除掉穆引月。
如今她生了孩子,宋鐸沒有帶她回去坐月子的打算,隻怕另有籌謀。
不能坐以待斃。
原本她該慢慢想法子,身體恢複些再做打算。
可穆家因為‘罪惡滔天’,被陛下下令七日後就要問斬,如今已經第二日。
書裡提過,穆引月死在昨晚,穆家七日後男丁斬首,女眷被判充軍,也不堪受辱都自殺了。
用了人家的身體活了,總得承擔人家的責任。
既然她來了,也回不去了,也總得在這裡好好活著。
吃過東西身體恢複了些,穆引月一邊捋著這本破文的內容,結合內容和背景來想救穆家人的辦法,總算想到了。
“連翹,你過來一下。”
邊上候著的連翹上前來:“世子夫人有何……”
穆引月一個起身前傾,拉住猝不及防的連翹,不等連翹反應過來,就把人扯到近前。
然後捏住連翹的下頜骨強行掰開嘴,將一顆黑色的東西塞到她嘴裡,讓她咽下了才把人放開。
連翹扣不出來,大驚:“世子夫人,你給我吃了什麼?!”
“毒藥。”
連翹聞言,嚇得腿軟。
穆引月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連翹,蹲下盯著她:“我知道你是宋鐸安排盯著我的人,如今他應該也讓你盯緊我,你想活命,就幫我辦兩件事,不然你會毒發慘死,全身潰爛。”
連翹嚇得大驚失色,“你……你想讓我做什麼?”
“今晚幫我離開這裡,然後明早傳消息回去告訴宋鐸,我和孩子夜裡莫名失蹤在房中,你幫了我,之後等我回宋家,會給你解藥。”
被喂了毒藥性命攸關,連翹不敢不做。
晚上,連翹支開了看守的人,幫著穆引月悄然離開了彆院。
按照穆引月的吩咐,在第二日一早才‘發現’穆引月和孩子不見了,急忙傳消息回去稟報宋鐸。
穆引月抱著孩子連夜回了城。
天亮城門開時進了城,直接原主按照記憶中的方向去了東宮。
“什麼人?膽敢靠近東宮!”
穆引月抱緊孩子,鎮定道:“我是個大夫,是來為太子殿下治眼睛的。”
原著中,宋鐸和宋家原本就是男主奕王一黨的,在害得穆家滿門抄斬以後,就接管了穆家的勢力人脈,更是一躍成為奕王的左膀右臂,之後從龍之功位極人臣。
而太子,正是原文中的頭號大反派,男主奕王的心腹大敵,是個瘋批。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宋鐸和奕王要害太子,她就偏要救。
而且……
如果宋鐸真不是孩子她爹,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那一夜也在疑似同一個地方中招出事的太子。
是與不是,等之後治病的時候,慢慢一探究竟。
穆引月淡然望向守衛。
“我知道你們不信。”
見守衛見鬼似的看著自己,穆引月隻淡淡道:“你們隻管通報,若是救不了,自然我自己擔著,可萬一耽誤了太子殿下的眼疾,你們可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