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引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冷臉不悅道:“誰讓你觸碰孤的?”
穆引月又:“???”
直接翻白眼了。
“我說太子殿下,我不得先診脈弄清楚您的情況怎麼紮針?直接下針?你敢玩命我也不敢啊。”
姬承胤默了默。
哦,她剛才隻說紮幾針。
肚子牽扯得有些痛,穆引月吸了口氣,艱難爬起來,嘴裡一陣抱怨:“真是的,我這才剛生完孩子兩天,身上還沒恢複完呢,誰家正經人這樣對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啊?想要我死直接下令得了。”
姬承胤又是一默。
感覺被罵了。
不過這女人也是夠拚,生完孩子才兩天就抱著孩子來找他,為了救家人,也是不要命的。
穆引月緩了緩,才走回姬承胤邊上。
她不自己動了。
“太子殿下,可把脈否?”
姬承胤冷著臉抬手給她。
穆引月接過的時候,他蜷起手指,還本能的微縮了一下手,麵色不自然。
穆引月一手托著一手把脈,過了會兒,嘖了一聲。
咕噥:“真是什麼奇葩毒都能編出來。”
偏偏這就是一本書裡,自成一個世界,作者不管編得多匪夷所思,隻要寫了,就得存在,並且合理。
姬承胤:“你說什麼?”
“沒什麼。”
她拿來針,又:“殿下,我可以給您施針了麼。”
姬承胤:“……”
“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再敢廢話孤拔了你舌頭!”
好凶狠啊。
穆引月哦了一聲,之後便不再廢話,有條不紊地在他眼周和頭上施針,很快有了效果。
“嘶……”
她撚著其中一根針拔出來時,他眼睛疼痛急劇縮緊,虛捂著眼睛低頭。
隻疼了片刻。
穆引月道:“殿下,你睜眼看看。”
姬承胤抬頭睜眼,那張堪稱女媧精品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怔忪茫然。
確實有光,雖然隻是微光。
這是九個月來,姬承胤第一次眼裡有光,不再是虛無空洞的一片。
穆引月笑眯眯道:“怎麼樣?不是我吹,我醫術是真厲害,絕對能治好您的,您和我做交易,絕不吃虧。”
姬承胤不置可否,算是認了這個交易。
比起他的眼睛,救穆家隻是小事。
“太子殿下,那我把剩下的針給撤了,可能有點刺激。”
姬承胤隨便她。
穆引月靠近,再給他慢慢撤針。
因此,靠得很近,近到兩個人氣息交錯。
美男在前,還這般衣衫不整的誘人,要不是有正經事且時機不對,穆引月都想伸手過去揩點油。
她定力真好,是做大事的人!
姬承胤也不自然,不過很快就皺起了眉,鼻子微聳。
很突然的,抬手抓住穆引月正在撤最後一枚針的手,把她一把往前拉去,她直接貼他身上了。
還好她眼疾手快及時撤開,不然那枚針得紮進他眼珠子。
要死啊!
穆引月膽戰心驚,“太子你……”
“沒事。”
姬承胤忽然撤了手:“孤剛剛,走神了。”
他皺緊了眉頭。
沉思間,外麵傳來孩子的哭聲。
“太子殿下,施針完畢了,咱的交易就這麼說定了,我就帶著孩子先走了。”
丟下東西,她如一陣風飛出去哄孩子了。
幾乎是穆引月剛離開,姬承胤手裡就多出了一個香囊。
氤氳的香氣還在,是剛從她身上弄來的。
記得那一晚,他寵幸那個女人時,周遭就是這個味道。
穆引月身上怎麼會有這個味道的香囊?
“殿下,問出一些事情,得即刻跟您稟報。”
剛才去查範巧玉的手下匆匆進來,麵色凝重。
“說。”
“範氏身上症狀確實和她說的一樣,範氏見事情敗露,驚惶之下道出,她不是去年乞巧那一夜的女子,是派去的人尋錯了,她趁勢冒認頂替的。”
姬承胤抓著香囊的手倏地一緊,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