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引月認真道:“他也會死,而且他和宋家上下都得死,但是我需要時間。”
若蘭有些吃驚。
儼然在她看來,即便宋鐸有罪且罪該萬死,也還不至於滅宋家滿門的地步。
她是善良的。
穆引月知道她的想法,如實道:“之前沒跟你說過,穆家的罪名,就是宋家栽贓的,真正貪汙賑災巨款的是宋家,他們為了栽給穆家,算計娶了我獲取穆家的信任和了解穆家,將罪名都陷害給了穆家。”
“什麼?”
若蘭直接坐起來了,白著臉顫聲道:“是……是宋家陷害的穆家?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對穆家?他們自己的罪,憑什麼讓穆家來擔?穆家欠他們的麼?”
穆引月道:“有些人喪儘天良,做的任何惡事都是沒有道理的,你隻需要知道是這麼回事就行,不需要探究緣由,因為你不是他們那樣的人,所以是想不通的。”
若蘭憤恨極了。
她眼中一改怯懦,恨極咬牙:“那要是這樣,宋家的人都該死,姑娘,奴婢能做什麼幫您的麼?隻要你說,奴婢什麼都肯去做,死都願意。”
她是孤女,從小被穆夫人撿回做了穆引月的婢女一起長大,才有了活路,她對穆家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穆引月輕聲道:“我隻需要你振作,旁的你幫不了我什麼,若說幫,也就是幫我照顧好無憂了。”
“奴婢一定儘心儘力照顧好小公子,隻是……”
她憂慮不已,“姑娘,小公子是宋鐸的孩子,是宋家血脈,他以後可怎麼辦啊?”
穆引月思索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他不是。”
“什麼?”
若蘭沒聽明白。
“他不是宋鐸的兒子,跟宋家沒有關係。”
若蘭驚得張大嘴巴,眼睛睜得老大,活脫脫目瞪口呆的樣子。
穆引月不等她追問,道:“你不要問太多,有些事現在不宜跟你說太多,你隻需要知道,無憂不是宋鐸的兒子,不必擔心他以後處境尷尬。”
若蘭滿心疑惑,卻很聽話地不多問。
“不是也好,不管是怎麼回事,隻要小公子不是宋家血脈,那就不需要顧慮任何了。”
她卻還是憂慮,“可是姑娘,你有把握麼?有把握為穆家翻案,讓公家付出代價嗎?”
穆引月眼中,漸漸聚攏起堅定之色,猶如磐石,“有沒有把握,我都一定要做到。”
她會做到的。
。
宋鐸再惱恨穆引月,也還是不得不再擬一份名單來,讓穆引月滿意了。
他還想再試探穆引月去東宮都做什麼了,確定她有沒有去見阿奔,但是還沒問,就被穆引月讓阿影轟出去了,並且讓宋鐸沒事彆來她這裡礙眼。
她怕自己忍不住,又想打人。
後麵半個多月,時間過得挺快,穆引月坐著月子養著孩子,再沒出過宋家,宋家人也不敢招惹她。
穆引月也壓根不知道,東宮那邊,阿奔被各種刑具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已經真正神誌不清了。
宋家大辦滿月宴,讓京城上下都為之震驚。
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宋家不該辦這個滿月宴的,哪怕穆家暫緩處置,可罪名還在,百姓的怨氣還在,誰敢沾上?
哪怕是本就名聲不好的太子這個月因為護著穆家,也都罵名更甚了,就連陛下因為偏袒太子留著穆家不處置,也壓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