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殺了穆引月,不擇手段不惜代價的殺,反正就算皇帝抓著錯處,隻要他沒有直接明著對姬承胤出手,父皇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何況,好好籌謀,暗著點來,不留任何證據和痕跡,皇帝和姬承胤又能如何?
樊先生道:“在下還是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此事的?這件事,連陛下和太子都一無所知,其實她一個穆家女宋家婦能知道的?殿下不覺得匪夷所思麼?”
奕王道:“確實,而且有一件事本王一直沒和先生說,先前本王第一次去尋穆引月,威逼利誘讓她為本王做事時,她提了一些事……”
奕王將穆引月提過的兵部左侍郎趙大人,禁軍副統領康立山,淮左鹽運使孟卓青,以及影影綽綽提到的雷州告知樊先生了。
嘶……
樊先生吸了口氣:“這些事她不該知道的啊。”
奕王頷首,憂心道:“是,原本本王以為,或許是太子查到了什麼和她提過,雖然太子沒理由查得到這些,也沒理由和她說這些,但也隻有這個可能,可如今看來,顯然不是。”
“可她自己怎麼會知道這些呢?本王現在懷疑是穆家,或許崇安侯知道這些事,告訴了她?但崇安侯也不該知道。”
這些事,都是他暗中鏟除異己謀權的手段,隻有他和他的心腹,以及他母後和幾個舅父知道,這些人都是不可能背叛他泄露出去的。
百思不得其解。
樊先生沉聲道:“殿下,不論她怎麼知道,此女留不得了,得不惜任何代價了,除掉她。”
奕王咬牙切齒:“不用樊先生說,這次她害了小舅父,害本王和謝家遭受如此汙名影響,本王必得要殺她的。”
他半點不覺得他三舅錯了,那些人不過是螻蟻,能被他們派上用場謀權謀利乃是這些螻蟻的福氣,何錯之有?
樊先生點頭,想到什麼,突然又憂心忡忡,凝著神色道:“殿下,這樁事還有一個很直觀的影響,隻怕就算明麵上的罪名牽連不到您,您也得脫層皮了。”
奕王看向他。
樊先生道:“就算三爺不鬆口,那麼多牽涉其中的人在,許多事情是瞞不住的,那些牽涉其中的官員,必定會被一一找出來,他們可都是三爺為殿下籠絡的人,”
“不管怎麼著,您作為受益者都難脫乾係,為今最要緊的,您得想想法子,確保這些人一旦被捉拿,他們的嘴裡,您是不知情的。”
樊先生的話,讓奕王如當頭棒喝。
是啊,他忽略了這個!
舅父的死無可避免,舅父肯定會誓死守口如瓶,可其他人就難說了,因為那些人,有的是自願入局,有的是半推半就,有的是被逼無奈,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隻怕都會統一口徑是被逼的。
被逼狎妓,被逼草菅人命殘害無辜男女和孩子,被逼入了奕王黨派中。
到時候,他依然一身騷。
父皇那麼想出掉謝家和他們母子,會放過機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