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事實,即便十五年的時光流逝,也無法抹去痕跡。
沉默許久後,符四方的腳步忽然停下了。
裴元皺了皺眉,伸手推了他一把。
符四方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穩住身體沒摔倒,卻倔強地站在那裡,不再向前邁進一步。
“警察同誌,我不回家了,直接把我帶回派出所吧。”
符四方轉過身,神情平靜地對裴元說。
裴元微微驚訝,猜不透符四方這反常舉動背後的意圖。
但沒等裴元問出口,符四方又接著說道:
“我承認,喬芳蘭是我殺的,我認罪!”
“求你直接把我抓回去吧,我全都說!”
“隻要彆讓他們倆看見我就行!”
“警察同誌,求你了!”
符四方臉上露出苦澀,帶著哭腔向裴元懇求。
他沒有顏麵去麵對自己的子女,更不知如何應對。
與其心裡如刀絞,不如不見麵。
望著似乎失去生氣的符四方,裴元不禁歎了口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裴元應允了符四方的請求。
雖然他本可以拒絕,畢竟還需帶符四方去指認現場,但這樣一來,後麵的程序就可以省略了。
不過,如果他堅持現在就帶符四方去現場,可能會換來符四方的不合作。
況且,符莉莉麵對父親殺害母親的殘酷現實,很可能會瞬間崩潰。
不如先避開,讓符莉莉有時間慢慢接受,逐漸治愈心靈的創傷。
於是,在通知分局前往現場進行勘查記錄後,裴元和錢恒鐸便押著符四方直接回到了派出所。
至於符莉莉和符元東,有遲古和薛馨安照看著,暫時不會有大問題。
回到派出所,同事們見裴元又一次帶著嫌疑人歸來,雖已見怪不怪,但不免好奇。
這次又是因何被抓了回來?
唯獨熊柏興十分震驚,因為他知道裴元近兩天在辦的案子是什麼。
他不認識符四方,也不知道符四方是喬芳蘭的丈夫,所以第一反應有些偏激。
他還以為符四方是喬芳蘭離家出走後拐走她的那個人販子。
失蹤案變成了拐賣案?
熊柏興驚訝之餘,跟著走進了審訊室。
剛坐下,準備旁聽審訊,符四方的一句話差點讓他嚇得從椅子上跌落。
“人是我勒死的!”
“也是我用水泥封在地底下的。”
厲害了!
殺人啊!
熊柏興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萬萬沒想到抓回來的竟然是個殺人犯。
好不容易穩住身子,嘴角仍忍不住抽搐,看向裴元的眼神充滿了對人生的懷疑。
裴元並未察覺熊柏興的失態,他一直盯著符四方,想從他口中得知真相。
“那天晚上,就因為我父母的生活費問題我們吵了起來,我沒忍住,打了她兩巴掌。”
“沒想到她拿起菜刀要砍我。”
“情急之下,我抓起身邊的電線,就勒住了她。”
“本意是想讓她冷靜下來,結果沒控製好力度,直接勒死了她。”
“我本想自首,可一想到兩個孩子以後沒了爹媽怎麼活?”
“沒辦法,我隻能設法藏匿屍體,編造了喬芳蘭離家出走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