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學生其實很聰明,隻是家庭條件不允許她繼續學業,早早出來打工了。”
“這事我後來才知道,給她的錢被她父母用來給弟弟蓋房娶妻。”
“知道後,我按地址找她,卻發現一切都晚了。”
她被賣到了某個地方,每天被迫接待客人,做不願做的事。
時間一長,留下一身病痛,最後年紀輕輕就不在了。
一想到這,眼眶竟泛起了淚花。
裴元頭一次見女生落淚,儘管在各類案件中,這樣的場景並不少見。
但同為警察的女同事在他麵前哭泣,他還是……
迅速擦乾眼淚,她又笑了。
“裴警官,抱歉,我剛才顯得太軟弱了,我沒事的。”
“一年過去了,我其實已經釋懷了,而且那案子最終也破了。但我們都知道,這種事像野草一樣,永遠除不儘的。”
是啊,野火燒不儘,隻要存在需求,交易和販賣就不會停止,無人能阻止,也無人能根除。
他們能做的,隻有做好自己的本職,不讓這些人寒心,能救一個算一個。
“好了,彆再擔心了,我們去看看那個少女現在怎樣?這次我免費給你當司機。”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出發。
隻是走向繁華街道時,發現周圍冷清了許多。
特彆是在警方突襲下,大部分人被抓。
原先的霓虹燈也變得暗淡無光,看來行動初見成效。
然而,解救了一個又一個受害者,卻沒看到那個女孩。
她,她去哪兒了?
裴元加快步伐,尋找她的蹤跡。
彆說她,就連那男人都不見了。
怪了,這倆人怎麼回事?
“裴警官,我剛看過了,沒找到那個少女,能不能……”
停住腳步想拍拍他,卻驚覺裴元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怎麼了,裴警官?”
“沒時間了,快,我先去那棟樓看看……”
出現凶手警告,是出命案了?有人死了?
心越發沉重,他怕,怕自己的猜想成真。
係統不會錯,隻是死去的會是誰呢?
他實在不該在少女離開後就下令掃黃。
這事顯然是剛才那事牽扯出來的。
說不定少女正遭受著非人的對待,痛苦不堪。
裴元越跑越快,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頂層。
嘭,門被一腳踹開。
屋內情景一目了然,隻是充斥的邪性氣息令人難以忽視。
跟上的楚靈靈緊握拳頭。
身為法醫,她怎會猜不出這裡發生過什麼?
“楚法醫,你在外麵等著,先彆輕舉妄動。”
槍已上膛,黑暗的走廊,不見光的房間,隨時可能有危險。
他得先確保同伴安全。
一間又一間查看,確認無人。
隻剩眼前這間浴室。
門緊閉,傳來嘩嘩的水聲,也就是說……
“裴警官,給我手套。”
戴好後,輕輕擰動門把手,最後見到的——
哐當一聲,兩人倒吸一口冷氣。
邪性之氣更甚了。浴缸裡躺著個男人,水嘩嘩流,他的血也跟著一點點往外滲,灑得滿地都是。
那潔白的牆上,血跡斑斑,還有那男子臨終時的模樣,慘不忍睹。
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張開,舌頭竟然是……
裴元緊閉了下眼,上前將男子嘴裡模糊不清的舌頭取了出來。
這情景太駭人了!
一刀下去,疼痛該是最難熬的。
男人的手指已被摳得鮮血直流,顯然是想在死前讓人感受他的痛苦。
顯然是報複行為。
裴元即刻報了警。
本還安靜的紅燈區此刻變得熙熙攘攘,周圍的居民紛紛探出頭來。
可顯然,人人臉上寫滿了不滿。
紅燈區平時人流就不小,今日更是異常熱鬨。
彆說早上的事兒了,光是晚上所有警車出動,那警笛聲此起彼伏,讓人們的抱怨更多了。
裴元在附近轉悠,特彆留意著整個房間的布局。
這裡應該是他們口中的宿舍,一間房至少住八個人。
裡麵的化妝品一應俱全,特彆是那張照片,少女的形象格外醒目。
下午剛從警局出來的兩人,女的失蹤,男的橫屍浴室。
嫌疑人是誰,不言而喻。
“元哥,我們剛才找了一圈,沒發現你說的那個女孩,她就像蒸發了一樣。”
“我也去查了今天掃黃的名單,也沒見到她。”
她逃了?
還是畏罪潛逃?
裴元想不通。
“行了,你再仔細查查,和掃黃隊密切配合,查查這樓的房東是誰,另外儘可能找出他們的頭目,至於這個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