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發現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有幾個嘴巴張得老大合不攏。
“元哥,開玩樂也得有個譜兒,這,這怎麼可能?”
彆說他們了,楚靈靈聽了這離譜的話也嗤笑出聲。
“裴警官,不是我給你潑冷水,但咱倆都明白。”
“我們發現的那桶血有兩千多毫升,人身上總共也就三千多,一下抽這麼多,人絕對撐不住。”
“除非受了重傷,不然光是抽血就能讓人立刻休克,因為失血太多。”
所以,這事兒是不可能的。
楚靈靈覺得,高宇彤已經不在人世了。
“楚法醫,我問你,要是這些血不是一次抽的,而是分幾次呢?”
“分幾次?分幾次怎會……”
她反應過來了,明白了裴元的意思。
“你是說,他們故意做樣子,讓人以為高宇彤死了?”
天哪,真是太難以置信了。
契約連忙扶著椅子坐下穩住自己。
“怎麼樣,楚法醫,你隻需要告訴我,分次抽,人得多長時間才能抽出這兩千毫升的血。”
“三個月,最少三個月。”
靠身體自己造血,是能辦到的。
不過為了避免身體出問題,隻要每星期抽個一百到兩百毫升,三個月肯定能抽夠這個數。
“好了,你們都聽見了,三個月就能攢夠兩千毫升的血。”
“而三個月前,正好是高利貸上門討債的時候?”
也是在那時候,他們簽了那份保險單。
時間這麼巧,肯定有貓膩。
況且裴元的係統還沒報凶手警告,這意味著高宇彤很可能還活得好好的。
“裴警官,雖然你這大膽想法我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但也不是沒道理。”
這世道無奇不有,為錢,為這筆巨款,裝模作樣殺人騙保,太尋常了。
保單上有三個人的名字,說明他們早有預謀,打算從三個人裡挑一個來當“犧牲品”。
巧的是,挑中的正好是受益人,也是買保險的人。
“元哥,按你的意思,我們現在要去他們家再好好搜一遍?”
“對,這次我想帶上楚法醫一起去。”
她是法醫,一定能看出有沒有針筒或者其他用來抽血的工具。
受害者的丈夫和孩子表麵上看矛盾重重,尤其在人前恨不得對方立馬消失。
但這案子中,他們每個人都有時間證人,這就是矛盾的地方。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了車出發,外麵的狂風停了,雨也止了。
是不是意味著案件即將水落石出,風雨過後見彩虹了呢?
“警察同誌,你們咋又來了?”
開門時,何四海隱約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高晨雲。
“你們倆不是不合嗎?竟然還能同住一個屋簷下。看來,這關係沒那麼糟嘛?”
“您開玩笑了。”
高晨雲淡淡地抬起眼皮,一臉不以為意。
“我來,不過是想和他商量一下母親的後事。”
後事?
這就開始準備了?
“屍體都沒找到,你們就這麼確定那就是你媽?他老婆!”
裴元和楚靈靈先坐下了,高晨雲連忙收起二郎腿,微微挺直了背。
“警察同誌,這不是你們說的嗎?流了那麼多血,人肯定活不成,所以我們才想著要妥善處理,免得出什麼岔子。”
“被殺這事兒,畢竟不吉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