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運火車的車皮,長十多米,高也有近三米,四壁滑溜,加之表麵凍了一層薄冰,根本爬不上去。
嘗試幾次失敗後,他不得不動腦子想辦法,然後,他就看到了那把大斧。
長柄有長柄的好處,加上他的身高和手臂,隻要跳起來,倒是能勉強用斧頭勾住車皮邊緣。
隻是,他剛準備嘗試,火車鳴笛又響了起來,跟著車子緩慢開動,接著加速,感覺像是往相反的方向行駛,讓人摸頭不著腦。
他也隻能暫時放棄,抬頭看著天空,看著自己噴出一道道熱氣。
下一站他倒是趁機爬上去一次,看到站台上水泥澆築的站牌上油漆描黑的地名叫安達,他對這邊沒什麼了解,光看地名,也完全不知道究竟是哪兒。
但看到鐵路縱橫,也知道是個大站,有好幾個人在巡查,他趕忙縮進車裡。
然後火車再一次行駛。
沒有吃食,身體越來越冷,隻能以酒充饑,卻是越喝越冷。
他隻能掙紮著起身,又蹦又跳,活動身體,讓自己更暖和些。
誰知道,屋漏偏逢連夜雨,臨近中午的時候,寒風忽然越來越大,很快變得狂烈,嗷嗷叫,跟著就是一場大雪襲來,僅能看出五六米的樣子,雪花都能砸得臉上生疼。
在蜀地活了二十年的衛淮,就從沒見過那麼大的雪,竟然隻是不到一刻鐘時間,打著旋在車皮裡翻卷的雪花就在車皮上方敞口邊緣糊上了厚厚一層。
就連火車都不得不停了下來。…。。
冷,前所未有的冷。
衛淮心驚了,他聽磚廠工友說過類似的情形,應該所謂的大煙兒炮——雪暴,這種時候得趕緊找地兒躲起來。
可眼下還有比車皮更好的藏身之地嗎?
他趕忙又縮回去,裹住被子墊棉。
但隻是熬了一個多小時,也不知是因為餓還是冷,他竟然出現了幻覺,在不知不覺中暈了過去。
這一暈,就不知道昏了多長時間,腦袋裡的時間亂了。
他是在一陣嘿喝聲中迷迷糊糊地醒來,見到天又放晴了,太陽當空。
他緩了好一陣,努力地活動著自己的手腳,麻木的肢體漸漸有了感覺,能勉強使喚,他給自己又猛灌了了兩口酒,也隱約聽出一些外麵的呼喊聲:
“哈腰乾呐……
嘿喲……嘿喲……嘿喲……
抓小辮呀……
嘿喲……嘿喲……嘿喲……
你真好看呐……
嘿喲……嘿喲……嘿喲……
……”
身體好不容易活動開來,在酒力的作用下,恢複了些力氣,他用將斧頭掛在車皮口沿上,奮力爬上去,探頭朝外麵打量。
這裡是不大的小車站,不遠處的貨場上,堆放著大堆大堆粗大的原木,一大幫子人,八人一組,正在貨場上抬木頭,這號子就是這些人喊的,此起彼伏。
火車頭已然不見,車皮應該就是送到這裡來裝木材的,已經走到了終點。
回想自己的昏厥,他一陣陣後怕:好險,這次居然能夠醒來,真是運氣!這地兒,老天定的,就這兒了。
得先弄明白,這是個什麼地方,最要緊的是,把肚子填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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