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新上一次跟女孩一起散步,還是在上一次。
在他眼裡,王翠花這種小美還是個黃毛丫頭。
他是一點沒往歪道上想。
隻當她是個長期需求的客戶。
要是能通過她,接到跟老師對接的單子。
這頓飯請的也不冤。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姑娘出了榮順齋的門,那股莫名其妙委屈勁兒就消散了不少。
就算不說話,也能感覺到她心情不錯。
最後還是黃文新先打破的沉默。
“吃啥,哥請你。”
一旦開了話匣子,這王翠花的小嘴還挺能叭叭。
“真的?請我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黃文新趕緊打住姑娘繼續背貫口。
“炒一本是吧,這真成吃冤家了。”
孟茵茵笑道:
“那就來個得莫利燉魚,鍋邊貼巴掌大的餅子,魚籽掏出來燉豆腐。”
“紅燒肉,加虎皮雞蛋一起鹵,不放薑。”
“素菜就黃花菜拌木耳,燙一下就拿出來,脆脆的,配香油和醋汁。”
黃文新站住了腳。
這怎麼越聽越耳熟。
全是他們家的吃法。
黃文新的媽王淑婷,在機械廠食堂上班。
雖然隻是打菜的,但是食堂工作人員的員工餐,那可是大師傅親自炒的小灶。
跟著食堂師傅看了幾十年,耳濡目染下王阿姨的手藝也是大院一等一的好。
在對門孟衛軍的媳婦沒出事的時候,黃家很少起火。
都是王淑婷下班打一鋁飯盒菜,配副食店的饅頭花卷當晚飯。
自從茵茵媽沒了,孟衛軍自己帶著小女娃不是吃掛麵就是鹹菜米飯。
倒不是吃不起國營飯店,隻是他經常加班,等到下班的點,人家早就關門了。
看著父女倆慘兮兮的模樣,王淑婷索性晚上也不打飯菜回來,到家就起火做飯,叫孟家一起吃。
那個年頭誰家裡不是一塊錢掰成兩半花。
一個壯勞力加上正長身體的娃娃,哪能見天吃白食。
孟衛軍的津貼比黃建國高了不少。
孟叔心裡十分過意不去,天天拿錢給黃家,幾次都被打出來。
拉扯好久終於協商出來一個結果:
黃家出糧票肉票,孟家出錢,算是搭夥做飯。
眼下這王翠花點的幾道菜,都是以前孟茵茵最愛吃的。
為了和孟茵茵搶最後一塊紅燒肉,黃文新沒少被他媽拿筷子敲手背。
再加上剛才在文榮的店裡,她說的那句話也是文新娘最愛嘮叨的。
黃文新心裡一點懷疑都沒有是不可能的。
但是京城這麼大,哪那麼容易半個月就和高乾的閨女重逢了。
真當自己是小說男主呢?
最重要的是,當年孟茵茵離開的時候,才十二三歲,黃文新也就十六。
過了這麼多年早就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了。
更彆提女大十八變,當年的小花貓已經出落成大姑娘。…。。
想了想,黃文新還是不打算冒昧問人家是不是隨便編了個名字騙他玩。
“你說的這幾個菜,外麵做的真不行。”
“以後有機會上我家吃吧。”
“你是東北人?還挺會點的。”
孟茵茵抿嘴一笑,沒有回答。
這會倆人剛好走到了主乾道,有等活的黃麵包在道邊停著。
孟茵茵伸手把後麵車門拉開了,自己先鑽進去。
黃文新屁股剛坐到後座,就聽旁邊的丫頭衝司機說了一句:
“師傅,去前門。”
又把小臉轉過來說道:
“黃文新,你請我吃西餐吧。”
西餐?去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