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環內的一棟小樓,孟衛軍一邊泡腳,一邊看著手裡今天的北京日報。
嗯,內容是不指望和翔實沾邊了,隻要他想要的效果能達到就行。
據說見報後反響很不錯,地方的一些博物館,陸續都收到了民間藏家的捐贈。
不排除大部分人都是真心想充實國家的館藏。
但有的人是什麼心理孟衛軍很清楚。
有了這張捐贈證書,就跟丹書鐵券似的,以後再有什麼和法律擦邊的行為,那也是為了更好的營救文物。
這是一步明棋,正麵將軍。
什麼初衷都好,至少是為國家回流了一部分珍貴文物。
這就比什麼都強。
至於想鑽空子,律法無情四個字,現在是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刀,沒落下之前大家還能握手言和,一旦落下來,就連柳啟銘也接不住。
鄭麗萍拿著暖壺進來。
“還加點熱水嗎?”
“不用了,我這就出來。”
身穿著吊帶睡衣的鄭麗萍蹲下身子,準備好的毛巾墊在大腿上,絲毫不介意的給孟衛軍擦腳。
“我自己來。”
“彆動,你忙了一天了,歇歇吧。”
曾經遊走在各個大使館,當之無愧的交際小花,如今甘願退居幕後服侍擦腳。
更不用說今年還不到四十歲的鄭麗萍,保養的和三十出頭沒有什麼區彆。
溫香軟玉,風韻猶存。
就像一朵熟透的玫瑰,崇拜感則是最濃烈的香氣。
任憑哪個男人,此時的征服欲都將來到頂峰。
然而孟衛軍卻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我去書房了。”
“老孟,你是不是還因為那件事怪我。”
看著一臉幽怨似乎有說不出的委屈的鄭麗萍,孟衛軍語氣愈發冷淡。
“太多了,你說哪件?”
剛回京城工作的那兩年,他確實短暫的重燃過愛情的火苗。
那時候的鄭麗萍漂亮,大方,辦事永遠是那麼得體。
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是副科職稱,對待工作認真的神情讓他忍不住把目光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然而沒有任何過界的舉動,比表白和愛情來的更早的是組織部的談話。
領導欲言又止地提出希望他們可以儘快解決好個人問題,不要在內部傳出不好的風氣。
也許是因為酒會上的擋酒,或者加班時小鄭的盒飯。
孟衛軍懷著一絲愧疚找到鄭麗萍,希望可以對這段時間的冒犯道歉,今後二人還是回到正常的工作關係。
小鄭卻撲向了他的懷裡,像個愛而不得的歌劇演員,哭訴著她對孟衛軍的思慕之情。
現在她們科室都知道她喜歡孟衛軍,她無法想象以後要像陌生人一樣見麵應酬,已經遞交了辭職申請。
多麼令人感動的情誼,孟衛軍決定要給她一個名分。
隻要她能對茵茵好。
他這輩子隻會有茵茵一個女兒,這是在她媽媽病床前發過的誓,絕不會食言。…。。
鄭麗萍朦朧的眼中全是欣喜。
發誓自己寧願一輩子沒有孩子,也想和孟衛軍在一起。
直到參加婚宴的政治部主任喝多了,在男洗手間開玩笑對他說這回如願了吧,猴急半年,終於抱得美人歸。
孟衛軍才知道,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騙婚。
在鄭麗萍的嘴裡,自己就是個巧取豪奪無惡不作的卑鄙小人。
而她則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正直,不畏強權,渴望自由。
初入官場的孟衛軍以為自己是個鰥夫,為人正直,就算是給親女兒辦上學都不會開後門,怎麼會有人願意攀附。
他還是太單純了,還不知道權利動人心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