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新的靈感，得益於那枚嘉靖通寶。
許遲以小博大的成功案例，讓他有一種錯覺：他上他也行。
隻可惜現在並沒有九千張名人真跡讓他撿漏，但如果是九千塊名窯瓷片呢？
黃文新想用算盤的錢，給博物館裡的老瓷片贖身。
不管是五大名窯的花魁娘子還是康雍乾的清吟小班，黃文新打算都一勺燴了。
用王淑婷的話說：XX放著不用，還指望它還能下崽嗎？
隻要按流程製度來，那九千幅畫能賣，現在幾箱老瓷片就能賣。
所以黃文新去奇石加工廠，心裡還是有點慌的。
萬一鄭麗萍手眼通天，真有本事從海外回流老瓷片做這個買賣，黃文新一點轍沒有。
這下老婆偷家在前，經費不足在中，黃文新螳螂捕蟬在後。
可謂水到渠成。
孟衛軍聽完，去窗台吸了根煙，背影有些落寞。
“我手頭可以出五萬塊錢，能買多少買多少，把這三箱貨遮過去就行。”
“至於說誰參與了，回過頭慢慢查，冷處理吧。”
“您現在大張旗鼓整風，就算能自保，估計茵茵和老爺子也會擔心。”
“有些事不上秤沒有二兩，上了秤千斤都擋不住啊。”
“我能想到的就這麼多，您再看看還有沒有細節需要完善。”
黃文新沒問這事行不行，而是說還有沒有地方能完善。
孟衛軍飛速地琢磨了一下，其實隻要他們用文化局的名頭，和加工廠簽個甲乙合同，這裡麵根本就沒有黃文新的出場機會。
但是反過來，瓷器本身也很難創造什麼經濟價值。
就算被加工成了精美點的首飾，無非普通的外交場合可以用用。
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錢。
五萬，剛好可以填一下三門峽的發掘項目。
地方文化局的考古隊可以打個富裕仗了。
就是不知道這孩子怎麼賺的這麼多錢，換了其他人，孟衛軍絕對不會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用。
早知如此，上次他提到的時候，就應該給孩子一個機會。
不過機會隻有一個，給了黃文新，其他人就不要想爭取寬大處理了。
孟衛軍不再猶豫，轉身對黃文新說道：
“你今天沒事的話就在這等消息，讓加工廠把材料準備好，還有你個人的資料。”
“我現在回一趟博物館，儘量縮短流程，內部會討論交易的批次和數量。”
“本次特事特辦，不走招標流程，直接技術指定。”
“最好你可以在加工廠掛個職務，這樣比個人買家好操作。”
這倒是有點難辦。
黃文新沒想到還非得入股，臨走前他還和王奇放了話，少一萬塊這事擺不平，現在尷尬了。
“您辦公室的電話，能借我用用嗎？”
“可以，打外線的話要前撥號。”
“小李——”…。。
孟衛軍把剛才泡茶的秘書喊進來。
“有什麼事你照應一下，中午拿上我的工作證，帶小黃去食堂吃個飯。”
“跑業務歸跑業務，一日三餐都要按時吃。”
說完孟衛軍一臉殺氣地走了。
臨走還把黃文新帶來的小杯子拿走，看樣子不像是回博物館鋤奸，倒像是整治家風去了。
想到孟茵茵提到的什麼愛不愛，離不離。
鄭麗萍現在天大的手柄攥在孟叔手裡，這都不分，留著過年呢？
秘書小李給黃文新續了點熱水，然後倆人就開始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