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石座上,一前一後蹲著兩人。
後麵人影在描眉塗影,上潤唇膏,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光滑鏡麵上,映照出一張驚心動魄的麵容。
臉上略施粉黛,眸光顧盼生輝,淺笑嫣然。
但在水霧朦朦的池底,又有之前張小哥講述的詭異之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
這張無暇的麵容,在吳邪的眼中,看上去鬼氣森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這時候,張小哥也麻木的點頭:“當時你三叔,就是這副模樣,不過他很猥瑣。”
吳邪心裡直發毛,咽喉猶如烙鐵灼燒過。
嘶聲開口:“薑大哥,你們在乾嘛呀?”
薑羽兩人都沒有理他。
收起手中唇膏,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轉這副尊榮,不亞於他給黃仙姑的紙片人上的那副妝容。
想著,他笑著道:“看到了嗎?”
“我看到它了。”
阿檸輕聲開口。
終於明白,薑羽為何要在這裡幫她化妝了。
因為,此時鬢角處,印出淺淺的三條首尾相連的魚。
非常模糊,稍稍轉動腦袋,就會馬上消失不見。
她仔細盯住鬢角的魚,發現這條魚也在緩緩移動著。
之前三人的回憶,她也都聽到了。
這個印記對準的,便是所謂的天門,也是就奇門遁甲中的生門。
矯正了一會,她快速道:“在第七門!”
“走!”
話音落下,一把撈起她纖細的腰肢。
在阿檸的指引下,一手按在池壁冷硬的岩石上。
下一刻,一道狹長的門戶出現。
薑羽帶著她,閃身走了進去。
而後,池壁恢複原狀。
這電光火石之間,陰暗的池底,就隻剩下盜慕三人組。
王胖子愣愣走過去,手掌貼在石壁上。
刺骨的冰冷,驚醒了他的意識。
他原地跳起,驚叫連連:“窩草——”
“這是怎麼回事?薑爺兩人怎麼就不見了。”
“這麵石壁都是連在一起的啊,他們怎麼鑽進去的,難道還會穿牆術不成?”
剛才水霧湧蕩,能見度極低,他並沒有看到那短暫開啟的門戶。
所以,震驚的人都快傻了。
吳邪瞬間轉頭,看向神情木然的張小哥。
這短暫的驚變,也讓張小哥從塵封的記憶中回過神來。
豁然起身。
平靜道:“那塊池壁有奇門遁甲機關,薑羽找到了生門所在的道路。”
“那我們怎麼辦?”
吳邪有點急了,連忙問道。
“剛才薑大哥再給阿檸化妝,可是我們不會化啊。”
話一說完,他就看到王胖子走到石碑前。
笨拙的蹲著,翹起蘭花指,晃晃悠悠的梳起頭來。
配合著他那身白花花的肥肉,吳邪惡心的都快吐了。
沒好氣道:“死胖子,你他釀的又在搞什麼寄吧事情,就不能給我消停一下。”
王胖子轉頭,發出尖細的女聲,嗲聲嗲氣道:“哀家他娘的正在梳頭,梳個頭又要不了你的命,你囉嗦個什麼?”
嘔……
吳邪腹腔一陣翻滾,發出乾嘔的聲響。
張小哥皺眉,而後點頭:“進天門,炸藥開墓室穹頂,是離開這裡的生路。”
吳邪明悟過來,連忙點頭。
踏上石台和王胖子一陣搗鼓起來。
梳妝畫眉,搔首弄姿。
於此同時。
踏噠踏噠——
一輕一重,兩道腳步聲在死寂的空間中響起。
薑羽走在前方。
手中電光照在儘頭的地板上,這是一條逐漸向上的墓道。
阿檸跟在身後,望著前方高大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俏臉上的妝容,生怕弄花了絲毫。
沉吟少許,開口道:“他們幾個也會找到生路,通往天門嗎?”
“不會!”
薑羽頭也不回的開口道,“他們隻會找到死門,但同樣會抵達儘頭的墓室,不過要經曆一番凶險。”
在前世的記憶中,吳三爺在徘徊在西沙墓中。
引導盜墓三人組進入死門,陷入合牆機關中,陷入生死危機。
最後,迫不得已往上爬動,發現頭頂的盜洞。
也發現了二十年前留下的血字。
“吳三省害我,走投無路,含冤而死,天地為鑒——謝連環!”
不過,這些事情都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