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如山澗清泉般叮咚作響，又如雪中風鈴般清脆悠揚。
穿透無儘的歲月。
漫天的血色，在她的身後流淌，虔誠的音浪相隨，彙入荒蕪混沌深處。
一股宏大，偉岸的氣息，在升騰，似乎有恐怖的生靈從久遠的沉眠中蘇醒。
在睜開眼睛，朝著這個方向。
但在，下一刻。
那道舞動的身影，倒下了。
悠揚的鈴音消散。
虔誠的音浪一變，轉化成濃鬱的悲泣，帶著深沉絕望與痛苦。
一個個巨人風化、腐朽，灑落晶瑩的骨茬，如冰雪般炫目耀眼。
畫麵如夢幻泡影，片片消融。
薑羽從臉上拿下祈神之麵，神色無喜無悲。
這是上古青銅文明祭祀的一角畫麵。
但從過程來看，這場盛大的祭祀儀式，無疑是失敗了。
整個文明，失落在未知的時光中，被世人遺忘。
隻留下，這一片冷冰冰的地下遺跡。
“祭祀古神居然這麼危險？”
薑羽有些心驚，眉頭擰成一團。
之前的想法，可能需要轉變一下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得先知道，上古青銅文明祭祀的古神……
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場祭祀失敗，整個族群都成為了祭品。族人化為晶瑩骨茬，文明湮滅成灰燼。這情況，和薑羽事先想的有點不一樣。
“以目前的信息來看，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隻有兩點……”
薑羽擰著眉頭，在思索著。
一是上古青銅文明，所訴求的遠超越他們提供的祭品。
所以，祭祀失敗後，整個族群化作了養料。
因為，這個世界，一切都是等價交換的。
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先提供，或是失去什麼。
命運所贈送的一切奇跡，都已經在背後明碼標價。
二是，他們聖女並不完整，是殘缺的，無法承受住古神的凝視，穩住連接的媒介，導致祭祀失敗，反噬到整個文明身上。
薑羽更傾向於第二種選擇。
那麼最終的問題來了。
“他們到底在供奉著什麼？”
想到這裡，他收起祈神之麵，輕輕抬起視線。
這是一個半圓形的穹頂。
一圈圈的線條交織，接連交織到最中間，形成一顆無比抽象的紫紅色豎瞳。
跟祈神之麵上的豎瞳，有些類似。
靜靜的俯視著眾人，目光冰冷而漠然，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小三爺，有幾個字，你嘗試破解一下。”薑羽看向穹頂邊沿，那裡印刻著一行小字。吳邪趕忙抬頭，也看了過來。
抓耳撓腮半晌，他嘀咕道：“上古青銅文明在祭祀這顆瞳孔，稱其為——燭九陰！”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精神一振。
“燭九陰？”
雪莉楊眨了眨眼睛，驚聲道：“大荒北經曰：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麵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
張小哥也抬起視線，神色凝重無比。
他緩緩開口道：“《海外北經》記載：“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身長千裡，在無之東。”
兩人說完，都沒有再開口。
王胖子神色迷茫，聽的都快懵逼了。
他撓了撓頭，急切的開口道：“你們能說點普通人類聽得懂的話嗎？”
“簡單說，上古青銅文明供奉的古神，是遠古傳說中的偉大神明——燭九陰！”
吳邪回答了他。
在抽著冷氣，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燭九陰不是神話傳說中的神靈嗎？難道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相信，就有可能！”
薑羽細細打量著頭頂紫紅色瞳孔。
王胖子轉頭，看了過來：“那這什麼燭九陰的有多厲害？”
薑羽認真的想了想，道：“深不可測，超越人類認知的範疇！”
“啊這——”王胖子人麻了。
“秦大哥，你也不是對手嗎？”吳邪有些心驚。
薑羽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對古神的認知，太過於片麵了，不知道這是何種層次的生靈。”
傳說中。
燭九陰橫長著兩隻眼睛，一隻本眼，一隻陰眼，陰眼連著地獄，為混沌中自行孕育，天生地長的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