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抬頭看著江策,忍不住問道:“你是西境的兵?”
果然,被江策猜中了。
“被你看出來了?”
“你身上的氣息跟我在西境時候的戰友一模一樣,這種當兵的氣息,尋常人是沒有的。特彆是西境的兵,更是獨一無二。”
江策笑了笑,指著他的斷臂問道:“怎麼弄的?”
“彈儘,一對三,被砍掉的。”
“能在那種環境下活下來,你也算有點本事,你叫什麼名字?”
“聶錚。”
“有興趣跟著我嗎?”
聶錚低著頭輕笑一聲,“現在的我隻想過平凡人的生活,打打殺殺跟我無關。”
二人正說著,從遠處開過來一輛城管的車。
車門打開,三名穿著臨時製服的男子走了下來,彆看是臨時工,但權力、脾氣都大得很。
為首一人是附近小販最害怕的活閻王——瞿嵩。
瞿嵩長得又瘦又高,跟根竹竿似的,一張馬臉上儘是雀斑。
他打著哈欠來到了小攤前,隨手一擺,說道:“喂喂喂,知不知道這裡是主乾道啊?在這裡擺攤是違章的,趕緊給我滾蛋。”
聶錚皺了皺眉,他的攤位距離道路可足足有三米多遠!
而且那是行人道,不是主乾道。
“同誌,我這攤位不影響彆人走路吧?”
“嘿,還敢頂嘴是不是?”瞿嵩指了指吃炸串那些人,說道:“這些人在你這吃東西就會妨礙彆人走路,妨礙彆人走路就不行,趕緊滾。”
聶錚咬了咬牙,強忍住怒氣,心平氣和的問道:“那要我挪去哪裡?”
“哪裡都不行。”
“這……”
瞿嵩隨意拿起一把炸串吃了起來,也不付錢,邊吃邊說:“當然,要是你真的很熱愛你這個行業,想要一直做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去辦一張攤位證就可以了。”
“哦,我有。”
“有不早說?拿出來看看。”
聶錚將攤位證拿出來遞給瞿嵩,對方看了之後直接甩在路邊。
“你這是交通局辦的,不行,我不認。”
“啊?”
“我隻認我們城管局辦的,給你兩條路,要麼收拾東西滾蛋,要麼就給我去城管局再辦一張。”
聶錚氣得牙癢癢,但是又不敢說出口。
當年戰場上奮勇殺敵,如今卻虎落平陽被一個臨時工惡意刁難,真是可悲。
這時……
江策彎腰將攤位證撿了起來,撣了撣上麵的塵土。
“這攤位證城管局辦理跟交通局辦理不都一樣嗎?為什麼要一件事做兩次,這不是給老百姓添堵、增加麻煩嗎?”
瞿嵩怒了,“嘿,你敢質疑我?”
“不是質疑,而是好奇。為什麼沒有證書,在這裡擺攤就屬於影響行人、距主乾道太近,而辦了證這些問題就不存在了?”
“據我所知,每辦一次證就得花一筆錢。你究竟是執法為公,還是想肥了自己的腰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