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一般路程時，方子怡率先打破了車內的沉寂，扭頭對一直默不作聲的李曉梅說道：“曉梅，我聽你姐夫說你想調到市裡的高中去？”
李曉梅恩了一聲，說道：“是有這個想法。”
方子怡無奈地說：“咱們縣一中是縣裡的重點高中，多好啊，你乾嘛要去市裡的高中啊？”
李曉梅卻說了一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呀，能去市裡的高中教書，我當然想去市裡呀！”
方子怡無奈說道：“想從縣高中調去市高中教書，這個調動的難度係數實在是太大了，除非在市教育局有強硬的背景關係，否則根本辦不到的。”
李曉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正開著車，卻豎著耳朵聽她們聊天的樊啟明，輕聲說道：“所以需要姐夫使力幫我呀！”
方子怡瞥了樊啟明一眼，嗤之以鼻，毫不客氣地笑道：“曉梅，你太高看你姐夫了，他一個縣辦主任，也許在平安縣這麼個一畝三分地還能說上些話，出了平安縣，你看他好不好使，找他幫你調去市高中，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樊啟明先是尷尬地笑了笑，隨即咧了咧嘴，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我肯定是沒那個能量的，不過咱們這有一位可以辦成這事啊！”
“誰啊，你說周主任麼？”
方子怡直性子，直接脫口問道。
樊啟明含笑的點頭，“是啊，彆小看了咱們周老弟，周老弟在市裡那可是有天大的背景的，這麼一個小小的調動，對於周老弟來說就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嗬嗬。”
周鴻途聽了樊啟明的話，直接在心裡氣笑了，心中暗自腹誹道：“我嗬嗬你大爺啊，你他娘的將一個這麼大的調動說得這麼輕描淡寫，你是真的站著說話不腰疼，這種事情的調動不知道要涉及到多少層關係和人脈，彆說我沒這個能力了，就是有這個能力，我憑什麼幫你這麼大的忙，搭進去自己那麼多人情，你他娘的臉得多大啊？”
方子怡和李曉梅聽了樊啟明的話，皆把目光看向了周鴻途。
周鴻途心中冷笑，“想把我架起來，然後礙於麵子承諾幫忙？做
夢去吧，當我是傻小子呢？！”
周鴻途早上沒有休息好，上車後便低著頭假寐，這時他剛好故意裝作睡著了的樣子，不去看他們，也當做什麼都沒聽見，根本不去接樊啟明的話茬。
樊啟明見周鴻途沒吭聲，於是拿眼睛從後視鏡瞥了周鴻途一眼，見周鴻途低著頭，便喊道：“周老弟，睡著啦？”
周鴻途依然不做聲，保持均勻的呼吸，裝作睡著了的樣子。
樊啟明見周鴻途還是不吭聲，於是想要繼續說話，把周鴻途弄醒，還是方子怡人美心善，悄悄打斷了樊啟明的話，輕聲說道：“你彆說話了，估計周主任昨天晚上跟陳縣長喝酒很晚，沒怎麼睡好，讓他在車上多睡一會兒吧，免得去了大梅山玩不動了。”
聽方子怡這麼說，樊啟明訕訕一笑，不好再多說了，於是隻能偷偷從後視鏡看了李曉梅一眼，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相互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