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蓮見周鴻途心生不悅,知道自己剛才的敘述讓周鴻途著急了,於是訕笑地解釋說:“小塗,剛才讓你著急了吧,是我一時沒說清楚,你彆怪媽啊!”
周鴻途無奈地說:“媽,以後可彆這樣了,你不知道,我以為是你或者我爸出事了,嚇死我了!”
周長泰說:“你媽就是這種急性子,說話又說不清,其實也沒多大的事……”
李翠蓮不瞞地斜了周長泰一眼,說:“我娘家侄子在工地出事,就是小事?你周家出點事就是大事了?我侄子在工地摔斷了腿,老板不賠錢也不報銷醫療費,這算小事啊?”
周鴻途很想說一句,“媽都出五服了,出五服了啊,平時逢年過節人家拿你當長輩看待了沒?咱家窮時,彆人都不拿正眼瞧咱們啊,以前的冷眼都忘記了麼?”
周長泰被李翠蓮懟得賠笑抽煙不吭聲了,嘴巴張了張,偷偷看了王豔梅一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繼續說話。
周鴻途知道自己父親也想說什麼狗屁侄子,出五服了,並且對方長輩以前也拿咱們不當親戚看啊!
“媽,我爸不是那個意思,您彆多想!”
周鴻途給周長泰悄悄使了個眼色,隨即好奇問道:“媽,我那……表哥叫什麼名字?時間久了,有些記不太清楚了。”
一旁的王豔梅聽了忙主動說道:“表……表弟,他叫李大坤。”
“哦,大坤表哥在哪個工地乾活?如果是工傷,老板是必須給出補償和承擔醫藥費的,如果他們拒不賠付,可以申請勞動仲裁,有的是辦法治理這些無良奸商,這種事情不需要專門找關係的。”
周鴻途後麵一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了,王豔梅隻要不傻,便能聽出來。
王豔梅聽了周鴻途的話,果然秀氣嫵媚的臉蛋露出了一抹尷尬之色,訕訕說道:“表弟,您說的這些我們都不太懂,不過沒關係,我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
說著,王豔梅便起身要告辭。
周鴻途能夠看出來,王豔梅倒不是那種難纏的親戚,見對方不肯幫忙辦事就死皮賴臉地懶著不肯走。
這時,李翠蓮見王豔梅要走,於是忙說道:“小梅,你彆走啊,事情都還沒說清楚,你走什麼啊,你好好跟你表弟說,你表弟能幫忙的肯定幫你的。”
王豔梅訕訕地看了一眼周鴻途,對李翠蓮說:“小姑,我就不麻煩表弟了,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原本我不想來麻煩您們的,我媽非得……”
“小梅,你這是什麼話,當年你媽跟我那可是關係非常要好的,就是你那個老爹爹品性不太好,後來咱們才淡了,我大侄子有事,我們能幫到忙的肯定會幫的,你說是吧,小塗?”
周鴻途都被自己的老母親給架起來了,還能說什麼,不過他見王豔梅倒也不反感,於是猶豫了一下,指著沙發說:“表嫂你先彆著急走,坐下來慢慢說。”
停頓了一下,周鴻途老話重提,“我那老表在哪個工地乾活?我朋友對平安縣的開發商基本上都熟悉,你說說看,看我那個朋友能不能幫上忙。”
王豔梅臉上露出喜色,忙說:“表弟,你表哥那個工地叫‘誌鵬建築有限公司,是在環山北路的工地受傷的,摔斷了腿,現在還住在醫院裡呢!”
周鴻途繼續問:“是在上工的時候摔斷的腿嗎?”
“是的,隻不過當時天氣熱,你表哥想休息一下,拿瓶水喝,一時腳下踏空,這才從二樓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