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周鴻途心中預想的一樣,在周鴻途離開政府家屬院後,張自強掏出手機,翻出一個沒有被存上名字的號碼撥了過去。
對方接通後,張自強語氣陰沉地說道:“黑子,周鴻途已經在趕往平安縣的路上了,不要把人弄死了,搶完u盤立刻銷毀,然後回莞東去躲避,明白沒?”
被稱為黑子的男人語氣簡潔明了地沉聲說:“好的,叔!”
掛斷電話,黑子放回手機將一輛無牌的大貨車行駛在了前往隨川鎮的路上,一旦遇到周鴻途的車子,他隻需要開啟遠光燈,然後朝周鴻途的車狠狠地撞過去,奪走u盤即可,至於周鴻途死不死全憑天意,這就是黑子此時的內心獨白。
不過,讓黑子感到詫異的是,黑子在前往隨川鎮的路上和周鴻途去平安縣的路上,兩人是雙向開來,按理說很快就會相遇,可是開了快半個小時,黑子的車都快到隨川鎮了,卻連周鴻途的一個車影子都沒瞧見。
再往前開就到隨川鎮的地界了,無奈,黑子將大貨車給停了下來,再次拿起手機撥給了張自強。
張自強本就一直守在電話旁邊,見黑子的電話打來,他緊張的趕緊接通,語調有些顫抖的問道:“搞……搞定了?人沒死吧?”
黑子在電話那頭不解地說道:“叔,你確定周鴻途離開隨川鎮了?”
張自強一愣,不明所以地說:“我當然確定,我親眼看見他叫來了司機老劉,開車離開了,絕對錯不了,聽你的意思是沒有遇到他的車?”
“恩,我的大貨車都快開到隨川鎮來了,一直沒有看見周鴻途的車子,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張自強心中一沉,旋即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冰涼,“完了,周鴻途一定是猜到了我會對他不利,所以改走了小路,那條小路幾乎沒有人會往那走,因為要繞行很久,而且小路地形複雜,哎……最後的一次機會,我終究還是因為大意而錯失掉了。”
黑子重重籲了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叔,沒事,我現在就追到縣裡去,興許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
張自強歎息一聲,“一切都來不及了,真追到縣裡,你把周鴻途給撞了,肯定很難逃出平安縣,到時候我們承擔的法律責任就更大了,已經不值得再去搏命了,黑子謝謝你肯義無反顧的回來幫叔,現在沒事了,你回莞東去吧!”
“可是叔……”
“走吧,就當我沒有給你打過這個電話,最後的機會已經錯過了,這個周鴻途啊,實在是太狡猾了,我這個自詡老狐狸的官場老油條都沒能鬥過他,栽在他手裡了誒!”
“叔,要不跟我一起走吧?”
“嗬嗬,走到哪去?走到哪去也一樣會被抓回來,何必自取其辱,還不如趕緊去投案自首,說不定還能減刑,黑子,我膝下無兒無女,一直把你當我的兒子看待,我不希望你有事,所以你聽話,趕緊走,也彆想著找周鴻途的麻煩,官場上的鬥爭本來就是殘酷的,不是他倒下就是我倒下,技不如人不怨任何人,走吧!”
說完,張自強直接掛斷了黑子的電話,然後給他的司機打電話也朝著平安縣趕去……
由於周鴻途繞了小路,所以等周鴻途趕到平安縣時,張自強也剛好趕到了平安縣,而周鴻途到了平安縣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將舉報信送去縣紀委,而是先跟盧軍彙合,然後再讓盧軍喬裝打扮一番後,將檢舉信給投到了縣紀委的舉報信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