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途遞給龔學明一支煙，隨後自己點上一支，抽了一口後歎氣道：“魯明死了！”
“什麼？”
龔學明眼睛瞪大，驚詫道：“怎麼會死了？是病死，還是……”
“應該是意外死亡，早上六點多鐘的時候，徐茂素給我打電話，說已經查出了魯明貪汙受賄的賬目，怕魯明怕了，他專門帶人去魯明家門口蹲守，沒想到剛才我在上班的路上又接到了徐茂素的電話，說魯明死了，具體情況我也還不太清楚，徐茂素這會兒正在趕來的路上。”
龔學明猛吸一口煙，眯著眼睛說：“魯明死得未免也太巧合了，剛把賬目查清楚，他就死了？看來……這是有人害怕了啊，害怕魯明亂說，所以讓他永遠的閉嘴了！”
周鴻途點點頭，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說話間，徐茂素的電話打了過來，“周市長，我這會兒在您辦公室門口呢，您不在辦公室？”
周鴻途道：“忘記告訴你了，我在龔市長這裡，你直接過來吧！”
很快，龔學明急匆匆地趕到了龔學明的辦公室，隨後臉色難看地對龔學明和周鴻途說：“龔市長，周市長，早上我去魯明家的時候，遇到了一起車禍，警察將那段路給封鎖了起來，我跟國資局的同誌下車看了一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跳，出車禍的人不是彆人，正是魯明……”
周鴻途沉吟片刻，眉頭緊蹙地說：“不對啊，永安機械廠的賬目今天早上才徹底查清楚，魯明和他背後的人立馬就知道了？如果不是知道國資局的同誌已經把賬目查清楚了，魯明肯定也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出車禍！”
停頓一下，周鴻途看向徐茂素，問道：“徐局長，是不是國資局審查組有人泄露了消息？”
徐茂素嚴肅地搖頭說：“周市長，我來的時候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從查賬開始，我便已經將所有調查組成員的手機給沒收，吃住都在一起，他們不可能有通風報信的機會，咳，我也不可能把消息傳遞出去，畢竟……恐怕沒有人比我更想把賬目查清楚了，我不可能脫褲子放屁。”
龔學明道：“老徐，你彆多想，我跟周市長不會懷疑你，隻是懷疑調查組可能有人泄密，畢竟……除了調查組好像也沒有其他人知道賬目已經調查清楚了。”
“等會兒……”
周鴻途忽然想到什麼，看向龔學明說：“龔市長有個事情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
“什麼事？”
周鴻途眉頭皺成了川字形，旋即說：“
前幾天咱們去給範遠山副省長彙報這件事情的時候，是不是說了這兩天永安機械廠的賬目就可以查清楚？”
龔學明聽了周鴻途的提示，仔細回憶了一下，點頭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你的意思是……”
龔學明瞪大了眼睛，感覺周鴻途的膽子真大，竟然懷疑到了範遠山的頭上。
周鴻途沉聲說：“除了調查組和範遠山副省長以外，我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夠泄露這個消息，據徐局長所說，他們調查組不太可能有泄露的風險，所以我隻能……”
說到這裡，周鴻途沒有繼續說下去，龔學明和徐茂素自然懂。
龔學明悶頭抽了口煙，神情複雜地說：“如果真如你所言，那這個事情涉及的就太深了，咱們一定要謹言慎行，小心應對，一個不小心咱們可能就要陷入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