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墨水的人也聽出這詩淺顯易懂,卻語句平和,如春雨般沁人心脾,果然是上佳之作!
劉懷古渾身一震,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刀刃把脖子都拉出了血口。
作為文人,這首詩到底好不好,好在哪裡,劉懷古是最清楚不過的。
雖然是性命攸關,可到底是個讀書人,多少有幾分自尊,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
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好…這算是一首佳作,可你常入深山采礦,保不齊這也是抄的!”
“若是再能做出兩首詩,我…我就抹脖子!”
葉凡輕聲冷笑,朗聲吟誦。
“應憐屐齒映蒼苔,
小扣柴門久不開。
春色滿園關不住,
一枝紅杏出牆來!”
“當啷啷…”
隨著詩句念完,劉懷古手中的刀頹然落地,兩眼無神,麵如死灰,一瞬間如同老了十歲!
口中喃喃說道:“這…這不可能,凡人絕無此大才,此乃鬼神之道…你,你使妖法!”
葉凡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再次提高嗓音,大聲吟誦起來。
“終日昏昏醉夢間
忽聞春儘強登山。
因過竹院逢僧話,
浮生偷得半日閒~”
“劉懷古,你不過是個井底之蛙,卻以才子自居,藐視天下人,實則可笑至極!”
“能把政論寫得鞭辟入裡,這才是治國的大才!詩文本是小道,你卻尋死覓活,丟儘了文人的臉!”
“你能在縣城裡當個學政使,就已經是朝廷的憐憫,卻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辱罵長官!”
“劉懷古,你該當何罪!”
“撲通…”
不知不覺間,劉懷古已經雙膝跪地,臉上涕淚橫流,滿臉的皺紋擰巴成一個悔字!
短短片刻,兩鬢呈現了一片花白,竟然瞬間白頭,讓周圍的人唏噓不已。
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劉懷古是徹底地栽了。
不但是誣告葉凡罪名成立,更要命的是把黃炳文罵了個狗血淋頭,這還能得好嗎?
黃炳文也來了精神,怒氣衝衝地說道:“劉懷古!你特以的猖狂了!”
“誣告葉凡,此乃罪之一也!辱罵上官,此乃罪之二也!二罪並罰,本官要重重治你的罪!”
這話還沒說完,就見劉懷古一伸手,把地上的刀子撿了起來,壓在了脖子之上。
剛才無非也就是做做樣子,可現在卻真有死了的心!
自己把事情辦砸了,眼看就要被抓入大牢,最要命的是沒把小侯爺的事情辦好!
若現在死了,妻兒也許還不會被連累,若是被黃炳文嚴刑拷問,逼問自己的靠山是誰,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劉懷虎把牙關一咬,狠狠地向脖子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