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燕鵬手裡拿著一個鋤頭,小聲說道:“這就是王麻子打的,這玩意兒比銅器輕,更耐磨,可就是脆。”
葉凡一看,隻見這鋤頭上全都是捶打的痕跡,一看就知道這是吹炭錘打鍛造,以去除雜質的方法。
這種辦法又被稱之為百煉鋼,是一種極其消耗人力物力的煉鋼法。
真要是按照這種辦法,等王麻子這幫人沒日沒夜把工具打出來,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葉凡小聲說道:“我煉鋼的法子比他這個巧妙,隻不過需要個內行人來具體操作。”
“王麻子人品卑劣,不堪大用,必須找個聰明伶俐,人品正直樸實的人才行。”
二人正在說著話,就聽到屋裡傳出王麻子破口大罵的聲音!
“混賬東西,良心都被狗吃了!老子辛辛苦苦教你技藝,沒想到竟然是個白眼狼!”
“若是讓老子知道你在哪兒開鋪子,開一家就砸一家!”
“還有你家那個老婆子,走到哪兒跟到哪兒,惹得老子一身晦氣,趕緊滾!”
話音未落,隻見房門打開,徒弟鐵頭踉踉蹌蹌被推了出來,緊跟著隨身帶的行李也被丟在地上。
王麻的雙手叉腰,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個勁兒地破口大罵,旁邊那幾個徒弟都低著頭不說話。
隻有鐵頭一聲不吭,將行李撿起來,這才低聲說道:“師父,咱當時說好,兩年學藝,三年效力。”
“今天是最後一天,我鐵頭走得問心無愧。”
王麻子聽了這話,更是暴跳如雷!
“我早就知道你沒安好心!這些年幸虧防範得緊,諒你也學不到什麼東西!”
“想憑這點手藝就開鋪子?簡直是癡心妄想!以後咱們恩斷義絕,再無師徒情分!”
說完,帶著幾個徒弟回了屋,咣當一聲,把門緊緊拴上。
鐵頭歎了口氣,背起行李扭身便走,卻被葉凡給攔了下來。
葉凡微笑著說道:“你們師徒一場,何苦鬨成這樣,他既然處處防範你,那是學不到真東西的。”
“打鐵可是個手藝活,你開鋪子既缺手藝,又缺資金,隻怕沒那麼容易啊。”
看到是保證,鐵頭趕忙躬身施禮,說道:“都是我惹得師父生氣,讓大人見笑了。”
“雖然師父對我嚴加防範,可平時我處處留心,還和師兄弟們詳加請教,這手藝…基本已經學到家了。”
葉凡暗暗點頭,知道在古代傳授技藝可是件大事,做師父的往往藏私留一手。
而鐵頭被師父嚴加防範,卻能把手藝學到家,絕對是一個既聰明又有心機之人。
葉凡笑著說道:“王麻子待人刻薄,你又效力三年,從情分上足以說得過去,誰也不欠誰的。”
“開鋪子是需要本錢的,不如這錢就由我出,鋪子就開在王麻子銅匠鋪對麵。”
“他待人如此刻薄,你就和他打擂台,如何?”
聽了這話,鐵頭臉色陰沉了下來,竟然一聲不吭扭身便走。
燕鵬不由得火往上撞,剛要把人攔回來,卻被葉凡一把按住。
低聲道:“好!此人有情有義,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