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鵬當即上前使了個擒拿手,將人牢牢按住。
王麻子平時作威作福,可看到今天這情形,立刻慫了下來。
大聲求饒道:“保正大人,我剛才一時失手,確實不是故意傷人啊,懇請法外開恩…”
葉凡冷冷地說道:“聽剛才你徒弟講話,這個張姓徒弟被你打聾了耳朵,可有此事?”
“這個…這都是些陳年往事,師父打徒弟,不打不成器,這都是情理之中啊。”王麻子狡辯道。
“好一個情理之中。”葉凡不由得冷笑了起來。
“你先徒弟耳朵打聾,又將其麵部致殘,先後兩次下此狠手,這也是情理之中?”
“你們幾個,這幾年有沒有挨過他的打,若有冤情儘管說來,我替你們做主。”
這幾個徒弟壓抑多年,今天終於得到了宣泄途徑,七嘴八舌地告起狀來。
“當學徒時都簽了契約,定好了工錢,可他卻說我們粗手笨腳,浪費了他的東西,從沒發過一文錢!”
“他對我們非打即罵,每個人身上都有舊傷,不信的話…大人請看!”
這幾個徒弟說到憤怒處,把身上的衣服都扯了下來,包括葉凡在內,周圍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這幾個徒弟身上鞭痕累累,還有一些條狀燙傷,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打的,下手實在是太過狠毒!
葉凡強壓怒火,轉過身來問道:“鐵頭兄弟,他們都被打成這樣,你身上是否也有傷?”
鐵頭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這自然是有的,師父脾氣火爆,打兩下也是難免…我身子骨強壯,也能扛得住。”
葉凡暗自點頭,能看得出來鐵頭頗有心胸,正所謂與人絕交不出惡聲。
雖然和師父分道揚鑣,此時又是個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好機會,卻依舊以師父相稱,並沒有落井下石。
就憑這一點,便知道此人宅心仁厚,確實可以重用!
聽鐵頭又說道:“大人,師父雖然有諸多過錯,今天又傷了人,本應依照律法嚴辦。”
“可畢竟有教導之恩,如果沒有師父領進門,我也難有今日的本事,還請大人法外開恩。”
葉凡歎了一口氣,笑著說道:“你呀,確實是個好人,可卻有點食古不化了。”
“不過既然開了口,我又怎好回絕。這樣吧,將王麻子趕出龍澤鄉,這次就不追究了。”
葉凡一揮手,王麻子便被人推出土樓,把帶來的行李也都扔在街上,隻能灰溜溜地自行離去。
此時張結巴疼得嗓子都喊啞了,葉凡打開了醫藥箱,先用生理鹽水清洗傷口。
然後用大蒜素做了消炎處理,最後抹上了獾油,再用透氣的白紗布輕輕覆蓋,以隔絕灰塵。
等忙活完了,張結巴的劇痛也減輕了不少,趕忙跪下謝恩。
結結巴巴地說道:“大…人,多謝…救命之恩,我做牛…做馬,也,難報答…”
葉凡耐著性子聽著,笑著把人扶了起來:“你出的是官差,受了傷自然就是工傷,官府會負責到底。”
“就在我這裡養傷,吃喝用度都不用操心,還有你們幾個,若是願意留下,就跟著鐵頭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