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大媽恭送聾老太太出門的時候。
聲稱在房間內休息，實際上卻是偷聽著一大媽跟聾老太太交談的易中海卻是立馬精神了起來——
先是側著左耳傾聽，隨即是側著右耳傾聽……
直至聽到聾老太太跟一大媽走遠了的動靜之後，他才悻悻然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因為他也被之前聾老太太的言論給深深地刺激到了，所以此時他的臉色著實有些難看……甚至，還有一點點嚇人。
隨後，他在獨自生悶的同時，也漸漸地陶醉在空氣中那股彌漫的香味當中……
且說一大媽端著獨屬於聾老太太那份魚肉，徑直將她送回了後院——
進入聾老太太的屋裡，將那碗賣相頗為怪異的魚肉放下之後，一大媽又很是熱情地幫忙收拾了一番屋裡那些散落的鍋碗瓢盆等物什，甚至還幫忙打掃了屋裡那不存在的垃圾~
等到聾老太太發起叫喚，讓她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一大媽才習慣性地跟其客套一番，拿上那收拾出來的一碟海碗離開聾老太太的家。
不過，在出了聾老太太的家門之後。
一大媽臉上那抹原本頗為自然的笑容，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轉而，直接換上一副略帶淒苦而又憂愁的愁苦麵具……
當然，興許是擔心自個兒的醜態被外人看了去，一大媽那愁苦麵具很快就被她緩緩收斂了起來。
等她穿過廊道，回到中院的時候。
其臉上已經恢複成了一副波瀾不驚的淡然表情。
隻是從她的眼裡依舊會不經意間流露出莫名的愁苦之色……
顯然是之前聾老太太的紮心之舉，讓她埋藏心裡的不可釋懷程度又加深了幾分~
聽著從老何家裡傳出來的那陣陣小孩子的嬉鬨聲，一大媽邁步的速度不禁改成了小跑……
甚至都沒有勇氣往大門打開著的老何家裡邊張望一眼，仿佛擔心朝裡看到那溫馨的場景會讓她心緒更加不寧似的~
原本獨自生悶的易中海在瞥見一大媽進屋的時候，立馬斂去了臉上的消極神色；
而一大媽在進屋發現易中海的那一刻，也迅速斂去了臉上的愁苦之色~
隨即，兩人就很有默契地強顏歡笑起來。
一大媽：“不是說感到很困麼？剛好可以趁著休息日好好休息一番……”
易中海：“嗬嗬……算了。聞著這饞人的香味……哪裡還能睡得著~”
隨後，他們相視一笑……
仿佛此時他們真的還是開朗似的~
瞧著一大媽手上捧著的一碟海碗，易中海不禁明知故問：
“你這是去幫老太太收拾家務了？”
一大媽隨手將那疊海碗放到桌子上，有些沒好氣地點了點頭：
“是——”
接著，她下意識地抱怨了起來。
“這老太太也真是的——”
“以前都還會主動將碗筷清洗乾淨換回來的，如今……卻是連收拾都懶得收拾了~”
“這……何時是個頭呀？”
“真是的……”
仿佛想到了令她感到更為不滿的事似的，一大媽臉上迅速浮現出了一抹不忿之色。
“還有就是——”
“以前她不是說，我們負責了她的一日三餐……她就會將街道辦補貼的那些糧票啥的交給我們處理嗎？”
“這……除了剛開始那一年多的時間裡，她給了我們部分……”
“之後的這十年，幾乎就沒有怎麼給過了……甚至有時你去幫她取回來了之後，她也是連帶著錢連同票證統統都要回去！”
“攢錢也就算了……也不知道她將些票證攢起來乾嘛……”
眼看易中海依舊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一大媽不禁說出心裡話。
“誒~”
“老易，你說——”
“我們這是圖啥呀？”
“花費錢糧不說，還得經常受她的氣……”
“以我說……這叫那什麼來著——”
“嗯……對，是……吃力不討好，花錢找罪受！”
安靜了好一會兒，易中海終於回應一大媽了。
“你懂什麼~”
“我們這是無私贍養……孤寡老人！”
“怎麼能夠說是花錢找罪受呢？”
“這……你可千萬彆胡說——”
注意到老伴臉上漸漸浮現出夾雜著委屈的愁容，易中海語氣一頓，連忙放緩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