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亨一愣,想起了寇季的高明手段,頓時重重的點點頭。
寇季幫他擦著眼淚,笑道:“彆哭了,他們雖然搶了你的錢,可是沒有全部搶走啊。你忘了,我這裡還幫你存著兩萬貫呢。”
劉亨聞言,執拗的道:“那是你的錢!”
寇季搖頭笑道:“我們兄弟,還分彼此?”
劉亨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感覺自己占了寇季好大的便宜。
在寇季安慰下,劉亨心情好了很多。
寇季拍著他的肩頭笑道:“走吧,剛好我要去開封府一趟,一起去。”
劉亨重重的點頭。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親哥。”
“淨說傻話……”
“……”
路上。
寇季好奇的問劉亨,“你平日裡出門,吆五喝六的帶著一幫子狗腿子,今天怎麼不見你帶著他們?難道他們也被搶了?”
劉亨聞言,垂下腦袋,低聲道:“那倒沒有……我之前答應了賞他們一千貫錢,如今錢被搶了,不好意思見他們。”
寇季哭笑不得的搖搖頭,“你倒是好麵子。”
“回頭從你存的錢裡麵,拿出一千貫,賞給他們。那些狗腿子跟著你,也是為了混口飯吃,你這個當老大的,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
“多謝四哥。”
“對了,你爹有沒有問起你那些錢財的來曆?”
“問了,我也說了。不過我沒說偷用了府上的《春嬉圖》。”
“那就好……你爹怎麼看這件事?”
“我爹說吳賢就是個蠢貨,說他看似在朝堂上左右逢源,其實就是個站不住腳的牆頭草,沒有人喜歡牆頭草。所以他遲早會死。
坑這種人的錢,坑了也就坑了,沒什麼好顧及的。
我爹倒是挺看重你的,他說寇府的虎窩裡,多了你這麼一位狐狸,得防著點。”
劉美對劉亨兄長們的偏袒,傷透了劉亨的心,所以劉亨在寇季麵前賣起爹來,一點兒也不心疼。
寇季點點頭,他讚同劉美的說法,他覺得劉美對吳賢的評價一陣見血。
混跡朝堂,最重要的就是站隊。
站錯了隊,有可能會被罰,但是不一定會死;不站隊,有可能也會被罰,但是同樣不一定會死。
但左右搖擺的牆頭草,一定會死。
沒有人希望自己站的隊列裡有一個隨時會叛變的人。
所以吳賢肯定會死,至於什麼時候死,隻是時間問題。
沒有了那條犀帶做投名狀,吳賢就不能攀上丁謂這個靠山。
沒有丁謂做靠山,遭到背叛的李迪,被坑害了的寇府,可以毫無顧忌的出手弄倒吳家。
就算他們不出手,寇季也會親自出手弄倒吳家。
這是他親口許諾給吳明的諾言,必須兌現。
當然了,他並不知道,他的姑父王曙,已經去幫他兌現他的諾言了。
“吳家敗亡,已成定局……我更關心的是……你爹看重我,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他也就隨口一說,四哥不必在意。”
“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