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丁謂,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
禦醫說出‘不過’兩個字的時候,眾人的心又提了起來。
這下,不等劉娥開口,寇季率先開口問道:“不過什麼?”
禦醫瞥了寇季一眼,又環視了一圈眾人,歎息道:“寇相精力虛耗過度,需要長時間臥床靜養,不然性命堪憂。”
劉娥聞言,緩緩點頭,依舊看不出喜悲。
丁謂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李迪、寇季、王曙三人焦急的盯著禦醫,追問道:“什麼時候能醒?”
禦醫坦言道:“寇相操勞過度,需要好好睡一覺,睡飽了,自然就醒了。不過醒了以後,不能再操勞了。下官已經開好了方子,也讓藥童們抓好了藥。
回頭你們拿回府裡,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分兩次服用,再配合臥床靜養,可保性命無憂。”
寇季臉色很難看,他沉聲道:“照你的說法,我祖父沒辦法恢複如初了?”
禦醫苦笑一聲,晃了晃腦袋。
李迪難以置信的撲到了禦醫麵前,質問道:“就沒有辦法讓寇兄恢複如初嗎?”
禦醫拱了拱手,歎息道:“這是下官和幾位同僚,一起會診得出的結論。不光是下官沒辦法,下官的幾位同僚也沒辦法讓寇相恢複如初。”
“寇兄……”
李迪哀嚎一聲,捶胸頓足的道:“寇兄,你怎麼能倒下呢?你不能倒啊。你倒下了,這大宋江山社稷可怎麼辦啊?”
丁謂聽到這話,撇了撇嘴,低聲道:“不是還有你我嗎?”
李迪瞪起眼珠子,看向丁謂,咆哮道:“你給我閉嘴!”
丁謂一愣,惱怒道:“李迪,這裡是皇宮,不是李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李迪雙眼瞬間充血,就想找個凶器,跟丁謂拚命。
劉娥見李迪有行凶的意圖,趕忙開口,喝斥了一句,“丁愛卿,你少說兩句。”
丁謂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王曙拉著李迪,勸解了他兩句,讓他暫時放棄了行凶的想法。
寇季沉著臉,走到了劉娥麵前,拱了拱手,道:“娘娘,下官想帶祖父回家靜養,請娘娘準許。”
劉娥看向寇季,緩緩點頭,“你是寇愛卿的孫兒,你要帶他回府,本宮自然不會阻攔。想必寇愛卿醒了以後,也希望看到兒孫繞膝的溫馨場麵。
本宮思你府上沒有良醫,也沒有良藥。
本宮這就讓人挑選三位醫術高明的禦醫,隨你前往寇府。
再派人挑一些珍貴的藥材,你一並帶回去。”
“多謝娘娘……”
“不必謝本宮,寇愛卿也是因為操勞國事,才導致暈厥的。本宮和官家,自然不能怠慢他。”
劉娥答應了寇季帶寇準回府,又轉頭吩咐身後跟隨的郭槐,“你去內府,讓他們準備一頂軟轎,再派一隊轎夫,送寇愛卿回府。
叮囑那些轎夫們,抬轎子的時候小心點。
若是漏了風,或者顛簸到了寇愛卿。
本宮就斬了他們。”
“奴婢遵命,這就去安排。”
郭槐答應了一聲,下去準備轎子。
劉娥親自在太醫院裡,挑選了三個醫術高超的禦醫,又親自去內府庫房,挑選了一批準備的藥材,一並交給了寇季。
等劉娥挑好了禦醫和藥材,郭槐也備好了轎子。
為了防止轎子顛簸,郭槐特地準備了一頂巨大的轎子,猶如一扇開的房間那麼大。
抬轎子的轎夫,足有三十六人。
這明顯有些違製,但卻沒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挑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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