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也堵著人,但是沒有前門那麼多。
寇季倒是想走暗門的,但暗門留的太小,寇季坐的寇公車又太大,出不去。
所以隻能走後門。
三個人到了後門口。
由劉亨扮黑臉,驅趕走了那些堵門送禮的人,曹佾才推著寇季出了門。
那些前來送禮的人,被驅趕到了巷子兩側,看著寇季坐著寇公車離去,他們衝著寇季的寇公車呐喊,想讓寇季停一停,好讓他們送上厚禮,攀一個矯情。
寇季卻沒搭理他們,而是催促著曹佾,推著他快速離開。
曹佾推著寇季走了沒兩步。
一個身穿羊皮襖的青年,扯著脖子衝著寇季呐喊。
“寇季!寇季!我是你兄長!我是你兄長!”
寇季挑著眉頭瞥了那青年一眼,卻沒搭理他。
那青年見寇季不搭理他,也急了,從袖子裡取出了一錠銀判,扔向了寇季。
“唰~”
然後,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一道人影從牆上落下,人影抽刀而出,一刀把銀判切成了兩半,刀光去勢不減,直逼那個扔銀判的青年。
寇季見此,嚇了一跳,急忙喊道:“莫要傷人性命!”
持刀人聞言,手裡的刀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圓弧,劃破了青年的衣衫,劃破了青年的胸膛,落入到了刀鞘中。
持刀人回頭,呆呆的盯著寇季。
寇季從他眼中看出了不滿的神色。
“還真是個煞星,出刀就想殺人……”
寇季心裡嘀咕了一句,抬手對啞虎拱了拱手,“有勞了……”
啞虎呆呆的盯著寇季看了許久,緩緩的走出了人群,找了個暗處,又消失在了人前。
“呼……”
一股熱氣噴到了寇季的脖頸處,寇季回頭,就看到曹佾一臉心有餘悸的看著啞虎消失的地方。
寇季愕然道:“他有那麼可怕嗎?”
曹佾沉聲道:“敢當著先帝麵殺人的人,都是瘋子。是瘋子,都可怕。”
寇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然後就看到劉亨已經擒下了那個朝著寇季扔銀判的青年。
劉亨氣哼哼的拽著青年到了寇季麵前,惱怒道:“這廝怎麼處理?”
寇季瞧了一眼四周在觀望的人,低聲道:“帶著他先離開此地。”
劉亨點了點頭,拽著青年,往巷子外走去。
曹佾推著寇公車,緊跟在劉亨身後。
這下圍在四周送禮的人,沒有再喊。
他們被剛才啞虎出手的舉動嚇到了。
出了巷子口。
劉亨拽著青年,到了一個酒肆,進了酒肆,把青年扔在了酒肆門口。
曹佾推著寇季,緊隨其後,到了酒肆。
寇季皺著眉頭,盯著青年,沉聲道:“平日裡跑到寇府裡冒充寇府親戚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想你這麼冒失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一次你僥幸逃過一命,下一次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滾吧……”
寇季擺了擺手。
劉亨嚷嚷道:“四哥,他差點就傷了你,你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曹佾提議道:“不如交給我,我把他扔進刑部大牢待一個月,一個月以後,他要是有命出來,也不敢再冒充寇府的親戚。”
寇季微微搖了搖頭,“算了……”
那青年抬起頭,盯著寇季,沉聲道:“我真是你兄長……”
寇季有些不悅了,“我是家中獨子,何來的兄長?”
劉亨上去一腳踹翻了那青年,惱怒道:“這廝是不是失心瘋了?我等饒他一命,他倒是不依不饒的。要不扔進金水河喂王八算了。”
那青年從地上爬起身,盯著寇季,沉聲道:“我娘嫁給了你爹,我也過繼到了你爹名下,你說我是不是你兄長。”
寇季聽到這話,眉頭緊皺道:“我從未聽說過我爹有續弦。”
那青年聽到寇季這話,神情有些哀傷,他咬著牙,低聲道:“我娘出身卑微,嫁給了你爹,隻能當妾室。”
寇季眉頭凝成了一團,沉聲道:“以我爹的身份,縱然要找妾室,也沒必要找一個有你這麼大的兒子的女人。”
青年聞言,雙拳下意識的握緊,牙齒咬的咯嘣作響。
他不願意多說,可他要是不說的話,依照劉亨、曹佾的說法,他的小命八成要玩完。
青年咬著牙關,屈辱的道:“我娘原先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長的膚白貌美。可惜我爹早逝,家道中落,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守著一片薄田度日。
你爹貪戀我娘美色,幾次登門拜訪,強納了我娘為妾。”
寇季聽到青年這話,譏諷的笑了,“你這話漏洞百出,你也好意思拿出來騙我?你娘既然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縱然你爹早逝了,她可以帶著你回她的娘家去。回到她那個可以被稱之為大戶的娘家,你們母子會挨餓?會守著一片薄田度日?
還有!
我爹要是真的強納了你娘為妾,你最應該做的不應該是殺死他嗎?
他強占了你娘,行為尤如強盜。
你不殺了他搶回你娘,還打算認賊作父?”
劉亨在一旁冷哼道:“這廝就是一個騙子。為了行騙,居然連自己親娘的名聲都不顧。似他這種人,就應該被亂棍打死,扔到亂葬崗去喂狼。”
寇季沒有回應劉亨的話,而是盯著青年,冷冷的道:“你還有何話要說?”
青年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肯說。
寇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吩咐曹佾道:“你出門的時候,可帶了隨從?”
曹佾點頭道:“帶了,我讓他們在遠處候著,怕他們打擾了我們三人敘話。我這就去招他們過來。”
說完這話,曹佾離開了酒肆。
寇季盯著青年,冷聲道:“一會兒我就讓人把你送到刑部大牢裡去。牢房裡的牢頭,是我的人。他要是知道了你今日的這一番作為,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青年心頭一顫,身軀顫抖著,咬牙道:“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
寇季聽到了青年的話,非但沒有放鬆,眉頭皺的反而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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