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擋在虎字軍麵前的天武軍將士,遭到了巨大的撞擊,人如同風箏一樣被撞飛了出去。
跌落在地上,發出陣陣哀嚎。
金鐵碰撞的聲音,從虎字軍的重甲騎衝進天武軍擺出的魚鱗陣上以後,就沒停過。
虎字軍的重甲騎,摧枯拉朽的衝開了阻擋在他們麵前的四層防禦。
直到第五層的時候,才緩和下來。
僅僅一次衝鋒,天武軍就被淘汰了上百的將士。
不是天武軍的將士們不夠強,而是在沒有足夠的軍備,以及地理位置的支撐下,麵對直麵而來的虎字軍的重甲騎,他們隻能被動的防禦。
主動迎上去,隻會‘死’的更快。
被天武軍將士們給予厚望的床弩、重弩,根本沒能對虎字軍的重甲騎造成足夠的傷害。
床弩的弩槍,射在虎字軍的重甲騎身上,把虎字軍的將士掀下了馬背。
可那將士在地上一滾,小跑了幾步,又重新翻身上馬。
或許他已經受了不小的內傷,但身上卻沒有任何傷痕。
隻有一個陷坑,出現在了板甲上。
重弩射出的粗箭,也掀翻了不少虎字軍的將士下馬。
可那些將士在地上一滾,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重新上馬作戰。
在他們的盔甲上,連一個陷坑都沒有。
當然了,床弩、重弩,沒有對虎字軍的將士造成足夠的傷害,可能跟卸下了鋒利的箭頭有關。
畢竟,校場演武,不是生死搏殺。
朝廷有明令,不允許有死人的情況。
所以似床弩、重弩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武器,是不允許裝置箭頭的。
但即便如此。
虎字軍的重甲騎身上穿戴的盔甲所展現出的防禦力,也讓人紛紛側目。
遠比步人甲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步人甲縱然厚重無比,防禦力驚人,也很難擋住床弩、重弩的攻擊。
即便是沒有箭頭的弩槍、重箭,也足以給步人甲下的將士造成極大的傷害。
“好甲!”
一直揣著心思的曹利用,此刻也被校場上的演武吸引了注意力。
他眉宇間有一股濃的化不開的陰鬱。
但這並不妨礙他讚歎虎字軍的盔甲。
“我大宋的兵馬,若是有如此好甲護身,何懼四夷?!”
曹利用讚歎過後,似乎還覺得不過癮。
又補充了一句。
武勳們心裡非常讚同曹利用的說法,但是沒有人開口。
反倒是文臣在聽到了曹利用的話以後,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在議論虎字軍的盔甲裝備到了大宋全軍以後,會給大宋帶來什麼影響。
有人則關注著虎字軍身上盔甲的造價。
造價若是過高,縱然虎字軍身上的盔甲防禦力逆天,他們也不會讚成朝廷還甲的。
但若造價足夠低的話,倒是可以考慮。
文武大臣們的想法,校場上對陣的雙方不知道。
狄青見虎字軍的重甲騎勢頭漸弱,也不戀戰,立馬帶領著虎字軍的重甲騎,撤出了戰場。
隨後再次組織起了虎字軍的重甲騎,展開了新一輪的衝鋒。
如此往複。
有身上的盔甲護身,他們數次衝入到了天武軍的魚鱗陣中,皆有斬獲。
天武軍的人數,不斷的在銳減。
在第十次衝陣過後。
天武軍三千將士,已經剩下了兩千左右。
虎字軍的重甲騎,僅僅有十數人退出了戰場。
經曆了十輪衝殺。
虎字軍的重甲騎,有些人困馬乏,不得不暫時的停止衝陣,返回到了輔兵所在的地方,在輔兵幫助下,補充水分,補充體力。
“我付出了一千將士的性命,就是為了這個機會。”
高豐誠見虎字軍的重甲騎退後歇息,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低聲喃喃了一句。
高豐誠高舉手裡的彎鉤槍,怒吼道:“兄弟們,機會到了,衝上去,教一教這群小崽子們做人。告訴他們,我們天武軍不是吃素的!
告訴他們,我們天武軍,戰無不勝!”
“殺!”
防守了一個時辰的天武軍,終於露出了獠牙,衝向了虎字軍。
衝在最前列的,是天武軍的跳蕩兵。
跳蕩兵。
是一群身穿皮甲,手持著圓盾、長刀的兵種。
皮甲遠比步人甲輕巧,所以跳蕩兵衝鋒的速度很快。
圓盾補足了皮甲的防禦不足。
關鍵時候,可以擋在麵前,阻擋箭矢射來。
長刀、圓盾,皆是他們克敵的武器。
跟隨在跳蕩兵身後的是長槍兵,長槍兵身後的是刀盾兵。
被壓著打了一個時辰的天武軍將士,胸膛裡皆憋著一口惡氣。
他們一直在等待反擊的機會。
如今反擊的機會出現了,他們自然嗷嗷叫的衝上前。
狄青等一眾虎字軍的重甲騎的將士們剛喝了幾口水,補充了一下水分,準備歇息的時候,就看到了天武軍趁機衝了過來。
狄青扔下了手裡的水囊,丟下了手裡的重槍,咬咬牙,沉聲下令道:“棄馬,換刀。”
輔兵們在聽到了狄青的吩咐以後,迅速的把一柄柄厚重的樸刀交到了虎字軍的重甲騎的將士們手裡,然後牽著疲憊不堪的馬,快速的後退。
虎字軍重甲騎的將士,手握著樸刀,迅速的組成了一個步軍的矢鋒陣。
這一次,虎字軍並沒有主動出擊,而是選擇站在原地,等著天武軍的將士們衝過來。
由於他們身背重甲,剛才有酣戰了一個時辰,所以他們沒有足夠的體力去衝鋒。
隻能站在原地,一邊恢複體力,一邊等待著天武軍臨近。
“殺!”
天武軍的將士們,衝到了虎字軍將士們身前的時候,爆發出了一陣強烈的喊殺聲。
他們就像是奔到了羊群邊上的野狼,爆發出了此前沒有的彪悍氣息。
麵對著那猶如鋼鐵叢林一般的虎字軍將士們組成的戰陣,他們沒有絲毫畏懼。
狄青率領著虎字軍將士,自然不甘示弱。
同樣爆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喊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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