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是想占多少就占多少。
狄青縱然將手底下的三百裡封地,向北、向西拓展千裡,也沒人管。
所以狄青可以隨心所欲的在封地上構建城池。
狄青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築造起封地的第一座城池,還有臨海的碼頭。
寇季請了一些營造的大匠,一起商討了一下,給狄青製定了一個省錢又省人手的築城計劃。
寇季還給狄青劃撥了一批船隻和匠人。
狄青沒有拒絕,全部笑納了。
不是狄青臉皮厚,而是狄青覺得他和寇季是一體的。
他不善於經營地方,隻會打仗。
所以慶國和北海郡王封地的戰事他包攬了,經營方麵,就全部交給寇季了。
狄青不在乎那些名分上的東西,也不在意慶國和北海郡王封地混在一起。
狄青曾經跟寇季提過,願意將北海郡王的封地並入到慶國,隻是被寇季給拒絕了。
所以狄青隻能硬著頭皮自己經營封地。
此事若是說出去,彆人可能會覺得狄青傻透了。
但是在真正的智者眼中,狄青此舉卻十分聰明。
狄青自己不擅長經營地方,所以就果斷將自己的地方讓出去,讓彆人經營。
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若是自己不會經營封地,硬著頭皮經營,隻會越弄越糟。
說不定會將治下之民弄的痛苦不堪,最後分崩離析。
所以將封地交給寇季經營,絕對是十分明智的選擇。
至於寇季會不會貪自己的封地,狄青一點兒也不擔心。
狄青本就不在意自己的封地。
寇季在給狄青計劃完了封地的建設以後,狄青再次帶著人坐著船趕往了自己的封地。
這一次,狄青帶過去的人馬數量相當可觀。
狄青走了以後。
寇季一起見了流求曹家、東天竺曹家、西天竺張家、黑汗國使節、東陽使節,以及兩個占據著西域再往西大部分疆土的兩位大宋藩王的使節。
流求曹家派遣來的人是曹家的曹佾。
東天竺曹家派遣過來的人是一個寇季不認識的人,是曹利用的另一個孫子,名字叫曹湛。
西天竺張家派遣的是張元的兒子張保。
黑汗國使節依然是格格巫的心腹哈圖克。
李家派遣的是李昭亮的兒子李純。
朱家派遣過來的是朱能的兒子朱福。
東陽種家派遣來的是種世衡的二兒子種診。
幾個人有老有少,被寇季一並請到了文昌書院的一處待客的花堂內。
寇季請一眾人坐下,吩咐人上了茶。
對著曹佾等人點了點頭以後,笑著道:“我剛剛看了看,諸位帶來的禮物可不輕。我受之有愧啊。”
曹佾笑嗬嗬的道:“四哥說笑了。我們幾家能夠裂土封王,全部是四哥的謀劃。沒有四哥,就沒有我們幾家今日。
以前四哥在大宋,我們沒辦法豪禮相贈,生怕被人說閒話。
如今四哥離開了大宋,我們自然就不需要顧忌了。”
寇季哈哈笑道:“你們的場麵可不小,堪比你們入汴京城去覲見大宋皇帝陛下啊。”
曹佾等人聽到了寇季如此稱呼,略微愣了一下,幾個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後笑吟吟的看著寇季。
寇季就當沒看到他們用眼神交流,他盯著曹佾道:“流求發展的可好,聽說你從東天竺國和西天竺過買了不少女人,運到了流求,給流求的百姓官配。
如今流求的人口已經達到了十五萬之數。”
曹佾聞言,一臉感慨的道:“我流求雖然有十五萬人,可其中九萬多都是稚子頑童,等他們長大,恐怕要等到十幾年後。
如今我流求能用的人,也就六萬而已。
其中能戰的兵馬,僅有一萬。”
寇季笑道:“能被你曹家評價為能戰的兵馬,必然是悍卒。一萬悍卒,已經不少了。守著流求,綽綽有餘。”
曹佾直言道:“人太少,地也太小了……”
寇季挑起了眉頭,指了指曹佾,搖頭一笑。
曹佾跟著笑了笑,沒說話。
寇季看向了種診,笑問道:“種公可好?”
種診年齡比寇季小,聽到了寇季的話,含蓄的道:“家父能吃能睡,亦能舉起校場上最大的石鎖。”
寇季點頭笑道:“如此說來,是老當益壯咯?”
種診抱拳道:“勞叔父掛念了。”
寇季擺擺手,“聽說你種家到了東陽以後,收編了不少倭人?”
種診沒有隱瞞,直言道:“家父是將東陽的一部分倭人編入了軍中,建立了仆從軍。但家父一直沒有忘記,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話。所以家父用倭人,但是不重用倭人。
此外,家父也在效仿西陽的手段,逐漸的消除倭人。
隻是家父的手段沒有西陽王那麼酷烈,所以成效慢了點。
家父曾言,戰爭是控製人口最便捷的方法,隻要打幾場仗,一切就會迎刃而解。”
寇季笑眯眯的點了點頭,看向了東天竺曹家的曹湛。
“用之公可好?”
用之是曹利用的字。
曹利用如今也算是一國國主,寇季當著他後輩的麵,也不好直呼其名,所以就用字稱呼。
曹湛拱手道:“祖父近些日子患上了惡疾,正在臥榻靜養。”
寇季聞言,感慨道:“用之公征戰一生,勞苦功高,應該安享晚年。”
曹湛苦笑著道:“是我輩子孫不爭氣,沒幾個有能耐的,以至於祖父年近七旬,還在為我等奔波勞累。”
寇季笑著道:“曹張兩家共分天竺,又相繼占據了天竺東西兩側的小邦。似乎也沒什麼需要受勞累的了吧?
現在曹張兩家該做的,應該是休養生息,徹底的將占下的疆土消化。
最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其變成一個徹底由你們兩家統治的地方。”
曹湛直言道:“家父也是這麼說的。隻是祖父說,東天竺過如今最多的就是外人,而外人是最靠不住的。祖父還說,您向來不喜歡外人,而東天竺國內如今最多的就是外人。
若是我曹家掌控東天竺國幾代以後,東天竺國再被那些外人搶回去了,您一定會罵臭他。
所以祖父的想法和東陽郡王的一樣,想通過戰事消磨那些外人。”
寇季哭笑不得的指著曹湛道:“你小子倒是會說話。”
曹湛靦腆的一笑。
寇季又看向了張保,他並沒有直接詢問張元的近況,而是先問起了張保的近況,“你從小在汴京城長大,去了西天竺可還習慣?跟你的那些長相不凡的弟弟妹妹可處的習慣?”
張保麵對寇季的時候很親近。
畢竟他年幼的時候,張元人在西域,寇季在張保幼年生活中,充當著父親的角色。
寇季幾乎是半個月就去看一趟他們母子,每一次去都給他們帶許多吃喝用度的東西,還經常帶著張保出去玩。
張保在學堂裡受了欺負,也是寇季暗中派人去給出的頭。
所以張保對寇季擁有著特殊的感情。
麵對寇季的提問,張保十分放得開,他笑著道:“回伯父的話,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不習慣。但相處了久了,發現他們賊笨。
侄兒僅僅用一些蒙學學到的東西,就能將他們吃的死死的。
用更高深的學問,那就是欺負他們。
如今侄兒那些弟弟妹妹,都以侄兒馬首是瞻。”
寇季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我最怕的就是你和你爹不親近,被那些長相怪異的弟弟妹妹們欺負。
如今聽你過的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張保抿著嘴,拱手道:“多謝伯父掛懷。”
寇季笑著道:“回去的時候挑一艘大船帶上,以後閒暇的時候,就坐著大船過來玩。”
張保重重的點頭。
雖然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
但是麵對寇季說出的‘玩’字,他一點兒也不反感。
畢竟,他年齡再大,他寇大伯還是他寇大伯。
寇季繼續問道:“你爹如何?”
張保沒有隱瞞,他果斷道:“我爹雄心勃勃。我爹讓我告訴您,他初心不改,隻要您有需要,西天竺國十萬雄師,唯命是從。”
曹佾等人聞言,神色各異。
寇季哭笑不得的搖頭道:“我又不造反,要西天竺國十萬雄師有何用?”
張保咧嘴一笑。
寇季指了指張保,沒有再言語。
寇季看向了哈圖克,沒有多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格格巫什麼時候打到巴格達?
他請了塞爾柱人援手,應該已經進入到巴格達了吧?”
哈圖克沉聲道:“回神使,原本我王的計劃一切順利,隻是有異端投靠了羅馬帝國,借著羅馬帝國的兵馬在抵抗我王的黑汗聯軍和塞爾柱人的兵馬。
雖然如今塞爾柱人已經占據了巴格達,也答應了將巴格達還給我王。
但羅馬帝國的人頻頻現身在我們的戰場上。
我們也不好輕舉妄動。”
寇季有些不敢相信,“羅馬帝國?你們的人還會投靠羅馬帝國?”
以格格巫所在的宗教的霸道作風,征服彆人才是他們的主旋律,投靠彆人那就是在說笑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