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家院子很大,三間正房還有兩間廂房,都是土坯牆,窗棱也很破舊,玻璃破的地方就用報紙糊著。
院子大,卻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院子中間有個很大的石碾,槽子痕跡很深,一看就是有些年代。
梁老頭喊著妻子出來:“大壯媽,趕緊出來啊,家裡今天有客人,晚上做點白麵麵條。”
梁老頭的妻子楊鳳梅從屋裡出來,粗布衣服還帶著補丁,滿臉不開心:“白麵就那麼點,現在吃了,過年吃啥?”
梁老頭感覺麵子掛不住,瞪眼看著妻子:“讓你做,你就做,怎麼那麼多廢話?糧食種出來不就是讓人吃的?冬天讓你餓死了?你去多做點,晚一點還有領導過來。”
楊鳳梅這才看見丈夫身邊還有個年輕姑娘,看了幾眼,眼神卻帶著敵意和嫌棄,撇了撇嘴:“那是不是可以跟隊裡申請,招待的飯可以報銷。”
薑知知不太明白,楊鳳梅這個敵意是從哪兒裡來的?難道是因為吃了她家的糧食?她可以給糧票的。
梁老頭氣得瞪眼:“讓你去,你就去,怎麼那麼多話,我看你就是欠揍!”
邊說著,邊把旱煙杆子在石碾上敲得梆梆響,嚇得楊鳳梅哆嗦了一下,趕緊跑著去廚房做飯。
梁大壯已經見怪不怪,還熱情地招呼著薑知知:“薑同誌,我去給你搬個凳子。”
薑知知笑了笑坐下,總覺得這個家裡,還透著一種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