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知又在醫院花園裡坐了好一會兒,等身上有了力氣才去上班。
上午忙完,下午又去金懷瑛那裡,參加研發室的會議。
金懷瑛看出薑知知的心不在蔫,會議結束後,留下了薑知知,很直接的問著:“是家裡出什麼事情了嗎?”
薑知知在家人和同事麵前一直情緒穩定,她不能讓方華他們察覺出什麼異樣,不能讓他們跟著擔驚受怕。
可是在金懷瑛問的時候,壓了一天一夜的情緒瞬間崩潰,泣不成聲起來:“金老師,西野可能出事了。”
金懷瑛被驚到,好一會兒才問:“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是可能?到底怎麼了?”
薑知知哽咽了一會兒,擦了擦眼淚,把自己的懷疑跟金懷瑛細細說了一遍。
雖然是懷疑,說出來還是錐心的難受。
金懷瑛聽了心也是一沉,薑知知的分析,讓他也相信,周西野可能真的出事了。
穩了穩心神,安慰著薑知知:“不是還沒有通知?可能是你的胡思亂想,你先不要亂想。”
薑知知含淚搖頭:”不是的,金老師,我在大院裡長大,對這個很敏感。我清楚知道他們回避談這個人的時候,他可能已經出事了,但是出事的原因還不能公布,所以這件事都要保密。“
“金老師,有的人可能出事幾年之後才會爆出來,在這之前就是失聯狀態。”
金懷瑛還是搖頭:“也可能是你太敏感了,周西野畢竟是指揮官,怎麼可能出事?”
薑知知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來:“金老師,我……我現在就像是心上懸著一把刀,我一邊勸自己都是我多想了,肯定會沒事的。一邊又像在等著宣判。”
“我真的很害怕,小周幾和商商還那麼小,要是沒了爸爸怎麼辦?而我現在卻什麼也做不了,有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力感。”
這都是她最心痛的地方,如果命運不能改變,她就算活在失去周西野的痛苦裡,也能堅強起來,完成該她完成的社會責任。
可是對兩個孩子就很不公平,他們才見過爸爸幾天,還是在他們沒有記憶的嬰兒時期。
他們會喊爸爸了,卻再也見不到爸爸。
對兩個孩子太殘忍!
說到這裡,薑知知眼底又蓄滿了淚水,她現在都不能想小周幾和商商,一想心痛又崩潰。
金懷瑛陪著薑知知沉默了好一會兒:“知知,說到現在,也都是你的猜測,你不要這麼悲觀,就算西野真的出事,那也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隻要沒見到,那就不算數的。”
薑知知捂著臉不說話,她經曆過,很清楚有時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過是給自己活下去的勇氣。
金懷瑛去倒了一杯水過來,遞給薑知知:“知知,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時間?”
薑知知搖頭,又揉了揉臉,使勁把眼淚憋了回去:“不用,我能調整好自己的,我就是太憋的慌了,才會在您麵前失態。”
“我要配合知情者演戲,要幫著他們一起隱瞞,不讓我婆婆他們知道,我婆婆身體不好,要是知道了,怎麼承受?”
金懷瑛心裡歎口氣,看著眼睛通紅,眼神卻堅韌的薑知知,這個姑娘,遇見事,要比他想的還要堅強。
這個事情,要是換個人,恐怕早已經崩潰,到處托人尋求真相,更是的在親人麵前隱藏不了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