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月微微一怔,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什麼叫她昨晚對他做了什麼?這話怎麼這麼奇怪呢?說得跟她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見司明月這茫然無辜的表情,裴逐輕哼一聲,隨即傾身壓向她,冷峻的臉迅速在司明月眼前放大,那形狀好看的薄唇也越來越近。
司明月猛地後仰,抬手撐住裴逐的胸膛,紅著臉磕磕絆絆地質問道:“你、你乾嘛?”
裴逐眉梢輕挑,不冷不熱地答道:“幫你回憶一下昨晚你的所作所為。”
司明月:....?
司明月加重了手上推拒的力道,羞惱地瞪著他:“我……我自己想,不用你提醒!”
裴逐眸光深沉,定定地注視著她,良久,低低地哼笑一聲:“你最好想起來。”
頂著裴逐壓迫感極強的目光,司明月頓覺壓力山大,小臉都皺成了一團,開始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昨晚……除了被藥性逼得身體燥熱的感覺,其實司明月都記不太清了,那時候她理智都被燒沒了。
不過,她倒是還記得昨晚做的那個夢,穿著古裝的她和裴逐在夢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中了不好的藥,才會夢到那麼羞恥的事情。
想著想著,司明月就不自在起來。她小臉通紅,微垂著眼睛不敢看裴逐,纖長的睫羽不安地輕顫著,像一隻害羞的小動物。
裴逐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以及那比往常紅潤許多的紅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她抱著自己又親又啃地磨了很久。
裴逐眸色微深,用低啞的嗓音追問道:“想起來了嗎?”
司明月擰眉思索良久,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給點提示嗎?”
裴逐唇角微勾,迅速俯身,在司明月的唇上印了個吻,然後,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便好整以暇地退開了,坦然自在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司明月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猛地捂住自己的唇,又羞又惱地瞪著他,“你怎麼能這樣?!”
裴逐施施然整了下袖口,輕飄飄地扔下一個重磅炸彈,“這有什麼?你昨晚可沒少親我。”
司明月瞠目結舌,一時間腦子都轉不動了,“真、真的嗎?”
“騙你乾嘛?”裴逐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該慶幸我還算正人君子,否則……”
裴逐的言外之意如此明顯,司明月想裝作聽不懂都不行。她囁嚅片刻,才忍不住不忿地嘀咕兩句:“就你還正人君子……”
就算她昨晚對裴逐做了什麼不好的事,那也是因為她中了藥!
裴逐平時可是沒少占她便宜.....
聞言,裴逐危險地眯了眯眼,沉聲道:“你想見識一下我不再‘正人君子’之後的樣子嗎?”
“沒有沒有。”感受到裴逐淩厲的侵略性,司明月頓時慫了,連連擺手。
然後,她十分刻意地轉移了話題,“你今天不忙嗎?不用去公司處理工作嗎?”
裴逐當然知道她在顧左右而言他,他倒沒有步步緊逼,反而從善如流地隨她改了話題,“不忙。”
裴逐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唇角的弧度似乎有些玩味:“之前我手臂受傷的時候,也是你一直在醫院照顧我。所以……”
“作為‘報答’——這段時間,我都在醫院陪你。”
司明月:......
大可不必!!!
*
司明月終究是被那藥物傷了元氣,吃過飯後沒多久,就頻頻打起哈欠。
裴逐一直等到她睡著,才輕手輕腳地離開病房。隨著病房門被緩緩關上,裴逐眸中的溫和儘數褪去,冷峻的臉上籠罩著驚人的冷意。
裴逐吩咐了人照看好司明月,自己則回了趟公司。
裴逐剛踏進公司的大門,吳助理就快步迎上來,低聲道:“裴總,二少已經在辦公室等您了。”
裴家二少裴澤此時正大喇喇地坐在他堂哥的總裁椅上,一雙長腿還不客氣地搭在辦公桌上,完全是紈絝不羈的公子哥形象。
當裴逐推門走進辦公室後,裴澤動都不動一下,隻懶散地打了聲招呼,“哥,你找我什麼事啊?”
裴逐走到他身邊,垂眸平靜地睨著他,抬腳踢了踢椅子,有種無聲的威懾。
裴澤身體一頓,隨即乖覺地起身,將椅子讓給了哥哥,還殷切地用袖子給他擦了擦桌子,省得他搭腳在桌上時落了灰。
裴逐施施然落座,一雙長腿懶散地交疊。他微微仰頭看著裴澤,明明是仰視的角度,但在他強大的氣場和凜冽的眼神下,偏偏有種睥睨淩人的感覺。
裴逐開門見山,冷聲道:“兩天前,你跟宋岩磊吃飯的時候,跟他說了些什麼?”
裴澤麵上沒有絲毫異色,自如地笑道:“哦,那貨請我吃飯,席上一直跟我打聽你的喜好呢,還說要送我一輛跑車。”
“白送的東西我能不要嗎?”裴澤攤了攤手,嘿嘿笑道,“我就隨便說了點你的偏好去糊弄他。”
“怎麼樣啊哥?姓宋的用什麼去討好你了?比送我的那輛跑車更貴吧?”裴澤眨眨眼睛,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裴逐定定地望著他,黑眸中情緒莫名。裴澤笑著與他對視,不見絲毫退讓心虛。
良久,裴逐淡聲問道:“你提起司明月了嗎?”
“司小姐?”裴澤疑惑地歪了歪頭,皺眉苦思冥想,“當時我們喝了不少酒,具體提沒提……我也不記得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突然提起司小姐?”裴澤無辜地反問。
裴逐靜靜地凝著自家堂弟,一隻手極有節奏地輕點著桌麵,眸光幽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