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淵點了點頭。
目光溫和的看著顧長歌。
……
兩天後。
顧長歌離開。
鏡淵將顧長歌送到玉峰界的出口,而他本人卻並沒有離開,看著顧長歌離去的背影他神色有些惆悵。
“天元大陸,九天十地……”
事實上。
玉峰界雖然降臨九天十地已經十萬年,可是他很少離開玉峰界,最遠也隻是到過覆蓋大陸,對其他地方他也很好奇。
背後。
一道身影款步近前,頭上的鳳凰釵珠鏈隨步搖曳,發出輕微細碎的叮鈴聲,恰似簷下的風鈴,在風中呢喃細語。
鳳清兒默默走到鏡淵背後。
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前方,而後又看了鏡淵一眼低聲問道:“界主,您為何不出去看看呢?”
很早之前。
鏡淵就下達了一條命令。
那就是非必要之時,神魂境及以上修士不得離開玉峰界,對於這道命令很多人都不明白和理解,包括兼墨。
鏡淵一襲白衣負手而立。
他抬頭眺望著天空中的太陽,白色的眉毛下那雙銀色的眼眸,顯得平靜而又神秘。
“你相信未來嗎?”
鏡淵緩緩說道。
相信……未來嗎?
鳳清兒怔了一下正要思索這句話的深意,便看見鏡淵已經抬腳,踏入了玉峰界之中,隻留下一句淡淡的話語。
“那隻是開始。”
……
耗費了一些時間。
顧長歌回到覆雨大陸,又在覆雨大陸上一個南方的仙門,乘上了前往更南方的界域飛舟。
其中某個貴賓艙室。
顧長歌盤坐在蒲團上繼續修煉歲月之瞳。
隻是將這門神通修會,並不能夠完全發揮其力量,至少現在他隻能看出三個呼吸後的未來,而更遙遠的未來無法窺探。
至於之前見到的那一幕……
顧長歌眼中帶著深邃的光思索著:“那一段我窺探到的時光,應該是很遠之後的了,或許是我在天元大陸上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在路上或者更往後。”
不過。
在離開光陰碎片後。
他發現自已無論是往前推移還是往後窺探,時間的距離長度都變短了很多,眼下最多隻能窺探千年前,以及幾個呼吸後的事情。
而且消耗極大且有失敗的可能。
修建了一陣。
顧長歌輕輕歎氣:“果然想要掌握這種逆天的神通,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能夠看見未來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發現自已的心緒現在很不平靜。
一旦停下來修行。
腦海中總會浮現出,之前自已被追逐的那一幕,然後開始思索一些問題。
比如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什麼時候?
他們為什麼要追自已?
自已碰見這種困境該如何逃脫?
他忽然之間有些明白。
在開始修行之前,鏡淵前輩所問的那一些問題了。
儘管他並不覺得看見的那件事,對自已會有什麼影響,可隻要窺見了便會有不可抑製的遐想出現。
平複了好一陣。
顧長歌這才將這些心緒放下,但也沒了再繼續修行的心情,於是走到甲板上開始觀望海上的風景。
看了一陣便感覺沒了興趣。
大海上的景色一開始看著的確有興趣,但看多了就覺得有些千篇一律,翻來覆去都是無垠的海水和海島。
他開始繼續潛心繼續修行。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和流逝,
顧長歌一路從北到南,跨越了許許多多的地方,雖然也遇見過一些意外,可也都有驚無險。
雲歌曆248年。
在離開神武域四十多年後,顧長歌終於到了天元域的邊緣區域,跨越了上千億裡的恐怖路途,窺見了天元域的一角。
唰——
同一大批人從傳送陣中走出。
顧長歌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悸動,從南方遙遠的地方傳來,此行到達天元大陸還有數十億裡的距離。
好在此處已經是天元大陸的外海。
眾多勢力的傳送陣密密麻麻串聯在一起,能夠乘坐傳送陣,迅速的到達天元大陸的武境之中。
遠方的天地黑壓壓的一片。
即便相隔無數裡依舊能夠感受到,明明晴朗的天空好像有些陰沉,似乎有什麼巨物蟄伏在遠方一般,那裡便是天元武境!
根據徐師兄所說。
天元武境之內山川密布地勢險要。
整個武境就是一座無比巍峨龐大的高原,從海平麵漸漸拔地而起,擁有數千萬裡的可怕高度。
那些深邃的山澗、峽穀、深淵之中。
不僅埋藏了眾多的珍寶,還有數之不儘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