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月索性將書合上,倚在貴妃椅上睡了起來。
溫和的日光照在李令月柔軟細膩的臉上,可以看見李令月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遠遠瞧去就像是一幅畫。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然後便是叩門的聲音。
春桃趕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小步跑到大門前打開院門。不一會兒,春桃走回來,對著李令月道:“少夫人,是老夫人身邊的蟬衣姐姐。”
李令月疑惑地睜開眼。
春桃站在一旁低聲答道:“蟬衣姐姐領了個人來,那人說是五皇子派來的,說是來同少夫人道歉的。”
李令月抬起睫,轉首看向門外,問道:“五皇子?”
雀姐兒卻在聽到“五皇子”三個字時蹙了蹙眉。
“是。”春桃點了點頭。
李令月心中雖疑惑,卻還是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春桃便領了蟬衣和一個頗為英俊的青年進來。
青年朝李令月拱了拱手,“我是五皇子手下的侍衛影一。五皇子上次因馬匹失控傷了世子夫人,一直心有不安,特命令我來與世子夫人道歉。這是五皇子的一點心意,還望世子夫人收下。”
說著,影一便將一個長形木盒雙手奉上。
影一身著玄衣,氣質冷冽,周身猶如裹了一層千年寒冰。
不知道是不是李令月的錯覺,她總覺得麵前的影一似曾相識,仿佛在哪裡見過。
影一並未在意李令月打量的目光,話語冰冷且不容人拒絕,“望少夫人務必收下。”
李令月無奈,隻得示意一旁的雀姐兒收下。
雀姐兒的臉色從剛剛開始便不好,聽到李令月吩咐自己,隻得上前接過盒子。
影一見李令月收下,雙手抱拳,“既然世子夫人已經收下五皇子的賠禮、那在下便不再久留,就此告辭。”
李令月點了點頭,並囑咐春桃將蟬衣和影一送到了大門口。
李令月目送影一離開,偏首視線落在雀姐兒,道:“雀姐兒,你曾經見過影侍衛?”
雀姐兒眼中流露出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掩了過去。最終隻是笑了笑,搖了搖頭,“並未。”
李令月瞧見雀姐兒攥著木盒的指尖發白不再問下去,隻囑雀姐兒打開盒子。木盒裡並未放什麼貴重物品,唯放了一封書信。
另一邊,太和殿。
顧景雲將這三個多月在嶺南平定叛亂和回途救濟雪災的大小事宜向南豐君主蕭鄺稟明。蕭鄺看了眼顧景雲呈上來的折子,對顧景雲很是讚賞。下朝的時候特地叫顧景雲來禦書房小敘了會兒,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外甥很是器重。
蕭鄺年約四十,鬢角有些許白發,體態微微發福,卻仍能從臉上瞧出年輕時候定是個美男子。蕭鄺雖不笑的時候神色威嚴,一股王者之氣遊於周身,叫人望而生畏,待顧景雲卻極其溫和,他看了眼顧景雲,又瞧了眼自己的幾個兒子,隻道:“你們幾個多向景雲學學,尤其是老七,要是你有景雲一半的本事就好了。還有老五不是回上京了,整天都見不到他的影子。”
七皇子蕭珩嘻嘻一笑,湊上前,“五哥興許是忙,至於我,自是比不得表哥一半。”
蕭鄺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都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