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
影一來到書房,屈膝雙手抱拳,“主上,木盒屬下已交到文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手中。”
“嗯。”
蕭鐸一身紅衣隱在珠簾後,似乎在書案前研磨棋局。影影綽綽看不清真容,隻覺聲音極淡極寒。
影一嘴唇微微抿著,猶豫了會兒道:“主上,有一事屬下不知是當講還是不當講。”
蕭鐸指尖銜著一顆黑子落下,眼皮不抬一下,“何事。”
“屬下今日前往顧府,發現文國公府世子夫人似乎與往日有所不同。”
“哦?”
蕭鐸指尖一滯。
影一思忖片刻,徐徐地道:“文國公府世子夫人似乎不記得屬下,且行為舉止與之前判若兩人。”
簾內過了好一會兒才傳出聲音,“你是懷疑現在的李令月有問題?”
影一低下頭,“屬下不知。”
蕭鐸把玩手中的棋子,薄唇微勾,似笑非笑,隻是語氣到底有些讓人生寒,“密切關注李令月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立刻向我稟明。”
影一不敢多問,隻恭敬回道:“是。”
窗有半扇未闔上,有寒風攜了幾片臘梅的花瓣飄了進來。
正是深冬時節,滿園的梅花開得極好。
蕭鐸望著窗外開得正盛的幾株臘梅呆了片刻,“影一,你瞧外麵的梅花是不是開得極好。”
影一雖不明白蕭鐸在說什麼,卻能感受到從蕭鐸身上傳來一陣徹骨的寒意。憑借他多年呆在蕭鐸身邊對蕭鐸的了解,知曉現在蕭鐸的心情大概不大好。
影一抿了抿唇,卻未敢答話。
蕭鐸口裡輕輕歎息了一聲,“這麼好看的臘梅,可惜漠北卻看不大到。”
蕭鐸轉過頭把視線落在影一身上,突然淡淡的一笑,“影一,你覺得我把它們砍了可好。”
影一麵不改色,“屬下不知。”
蕭鐸大概也是疲了,擺了擺手,對著麵無表情的影一道:“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屬下告退。”說罷,影一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隻是最後,那幾株臘梅到底沒有活過第二日。
文國公府。
李令月靠坐在院中的貴妃椅上,雀姐兒給李令月腰後墊了一個軟枕,又端來一碟吃食。
“小姐,你若是餓了,便先墊墊肚子。我去前院,瞧瞧姑爺有沒有回來。”
李令月總覺得雀姐兒有事瞞著自己,聽到雀姐兒說話,才回過神。見雀姐兒看著自己,李令月壓下心中的懷疑,唇邊帶著微笑,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待雀姐兒走後,李令月拆開木盒裡裝的信封,裡麵是一張邀帖。
李令月眼皮跳了跳,心迅速地沉了下去,難道江柳兒和五皇子之間還有自己未知情的過往。
聽到院外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李令月若無其事地將信封放回木盒,閉上眼睛假寐。
雀姐兒從前院回來,瞧李令月未查看木盒裡的信件,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下來。